第五十五章 帝王三等[第2頁/共4頁]
“漢武,獨起一勢,此勢泛動中原千年,直至本日,他一人獨禦一勢!”
嗯!?
“禦臣何必曲中求?不過是識人二字!識人而用,分歧則遷,廢則舍之,有何難哉?《韓非子-定法》曰,術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責實,操殺生之柄,課群臣之能者也,此人主之所執也,說的就是這一條。”
李肆心中嘀咕,文人就是文人,就鑽字眼……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帝王心術,還真不是心機學的?
“老夫輕視禦臣之術,卻冇說它非帝王術,隻是它不過是帝王術最根基的一等,比方這孺子入蒙學普通。如果連禦臣之術都不通,那就是個昏聵之君,即便活著未受臣子擺佈,身後事也會一塌胡塗。”
說到這,段宏時開端舉例。
老頭語氣沉凝,目光清澈,也將李肆正沸騰的心境按得風平浪靜。
段宏時的結論倒是很清楚,話題也轉到了第二等。
李肆宿世對汗青實際曉得未幾,也就打仗了一些黃仁宇一類的提高書,有那麼一點“大汗青觀”的懵懂觀點,但如許的觀點,埋在聖賢書的前人明顯很難具有,即便擺脫了儒家之學,也冇有後代那種邃密科學的目光來重新梳理汗青。
“老夫解為,置心有為,即進大道!術,本與行同義,都解為道,是道?循其直行即為道!先人將術解為‘非曲不成求’的謀變之策,連帶帝王心術,也失了本意,殊為可愛!”
段老秀才翻了好一陣眼皮才緩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品了一口茶,呼吸調順了,這纔開口誹謗元治,但是很輕易招致暗射之禍的,今後彆當著其彆人的麵說這些話。”
“寫元史的跟明史的,用心不一樣,筆下的行動卻都是一樣。”
“不說當世,即說曆代文人,凡是說到為君之道,都隻一個‘親君子、遠小人’,以此及上,談得深一些,也無過於禦臣之術。其用心何為,暫不深述,就說這千百年而下,不但世人都將帝王心術當作了禦臣之術,連帶推及到為官心術、為僚心術,全都靠到‘曲求’之徑。更有諸多庸君,也都感覺為君儘管治臣便可,君視臣為妾,臣視君為恩客,上天賦人靈智,竟然大半都用在相互猥玩之上!”
“讓你看元史食貨誌,就是讓你明白,前明太祖所知的前勢。曆代建國禦勢之君,莫不之前朝為鑒。前明太祖將元治歸結為宋治的張揚,由此連百年國運都冇有,以是才力求複古。固然背後有諸多文人作怪,可他小我的好惡也是首要啟事。”
李肆再舉手,這裡題目大了。宋神宗不說,明神宗,也就是萬曆,那但是三十年不上朝,跟全部文官體係對抗的大牛啊。很多汗青學家都以為,不管是萬曆三大征,還是萬曆怠政,都是明亡的一個首要啟事。
段宏時字字如潮,沖刷著李肆的心靈。
段宏時低低這麼說著,李肆內心也是一跳,他下認識地去找段宏時的眼神,老頭卻偏開了視野。
“帝王若能禦製,就能擇臣,臣循製而逐利,隻要稍能識人,禦臣水到渠成。此次等的帝王,即便心機遠不如那些靈智隻放在禦臣的帝王,可借經製之力,成績也遠遠高過隻知和臣子周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