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第2頁/共3頁]

“我說過了，自有朝廷法度在，此事休要再提”

範晉一愣，入眼的倒是女人那白淨如玉的手掌，下認識地用筷子點著那裡是空空如也，這裡另有魚……不，熊掌。”

是啊，何必呢，人家畢竟冇有較著的過，也找不出作弊的陳跡。泄題這類事，無憑無據，窮究下去，說不定還要纏累，這是太苛了吧。

範晉當真地駁斥著，然後想到對方是個女子，再未幾話，埋頭吃魚……豆腐。卻不料那徑直坐了，手一伸，將範晉那盤“魚”丟到了鄰桌。

史貽直皺眉，這也太直接了吧。

聽到這話，史貽直愣住，目光閃動不定，之前在韶州府學的一幕又閃現在腦海裡。

自語間，神思漂渺，光陰恍若倒轉，又回到了一兩年前，那還是初夏季候……

廣州府學裡，有人表情正糟到頂點，彆說唱小曲，不是自忖身份，早就罵娘了。

本日是鄉試前的科試，有冰臉學政史貽直督場，本是走過場的科試，氛圍也變得非常滯重。很多生員都是戰戰兢兢，出了考場都還忐忑不安，可範晉倒是心中篤定。他毫不會被刷下來，這類自傲不但來自於之前的苦讀，在英德一年多的經曆，也讓他的心性有了長足進步。當初賊匪夜襲李莊的時候，他握著長矛守在課堂門口，從當時起，心中就立起了一座山巒，一點點沖天而上。

“我到底要？”

“大人哪，曆屆科試，黜落都默有定額，大人要破這舊例，但是大忌諱。”

日月如梭，一眨眼工夫，世事情幻了一輪，可畢竟還是烏雲散儘了。將思路從影象中抽出來，範晉滿足地歎了口氣，跟回想比起來，誇姣的將來更值得等候。

強自撐起君子風采，史貽直接過卷子，細心看了一陣。嗯，筆法漂亮，文風沉凝，學問更冇有大題目，在這一大堆卷子裡，固然說不上鶴立雞群，可“優良”二字卻能擔起。以史貽直的判定，不出不測的話，前麵的鄉試，此人也該能榜上馳名。

當時他也在這般得意其樂，鄰桌卻有人噗哧笑了出聲，偏頭一看，倒是個翩翩美少年。清脆動聽的嗓音外加繃起的高高胸脯，另有瓜皮帽下那烏溜溜的大辮子，即使範晉眼拙，也能看出是一個西貝貨。

“荒唐我史貽直又冇投在哪個阿哥門下，朝廷法度如天，怎可如此行事？”

滑嫩嫩的白玉豆腐灑著翠綠，金燦燦油光光的炸豆腐香氣直冒，範晉心對勁足地唸叨著魚與熊掌兼得，豈不快哉……”

“鐵崖啊，這就是你為安在翰林院一呆就是十來年的啟事。”

“隻以筆墨精緻黜落，不說知府大人，製台憲台的門，他都是能敲得開的。大人，如果冇有較著的忽略，何必硬攔此人？再說了，平心而論，他冇有找槍手替考，全以本身學問招考，對大人的畏敬之意，對進學的虔誠之心，遠超彆人哪。”

可一念凝定，史貽直心中卻有直墜深淵，隻覺非常空虛和難受。

葉旉點頭，為史貽直這坨油鹽不進的鐵旮瘩不值。

史貽直沉聲問著。

“如許一樁針尖小事，你也要硬著脖子？鐵崖，我葉旉是小人物，你不必上心，乃至管大人那，你都能夠不給情麵。可管大人的令媛，本已早有安排。你如果不肯伸手幫手，京裡八阿哥雍容漂亮，天然不管帳較，吏部那些小人，倒是要盯上你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