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獻祭者捨我其誰[第2頁/共6頁]

在這些人看來，這個國度是仰賴天子聖明，好日子就算不是天子賜下來的，也是天子帶路，帶著他們掙來的。你們官僚和院事老爺們，一頭獅子一頭老虎，就是想著把獨一能製你們的天子趕跑，然後就能聯起手來，肆無顧忌地吃人了吧？

到眼下的聖道四十三年，政事堂裡“一頭四爪”的格式已經很穩定了，頭就是宰相，四爪彆離是樞密院知政，簡稱樞相，經計院知政，也就是之前的計司使，簡稱計相，通事院知政，簡稱通相，也有叫外相的，以及領給事中監查各部，幫手宰相治政的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簡稱輔相。

不但江南嶺南工商以本錢淩壓北方，政事堂在諸多事情上也有輕視之舉，衝突最凸起的是文教事。北方士子遭到嚴苛檢查，能進入朝堂中樞的很少。北方的黌舍比南邊多了討伐舊世之罪的諸多課程，講義也是另編的。朝堂鼓勵南邊學界到北方辦學，而北方本身辦學卻遭到諸多限定。

當然，精華已是古人間，國度非皇室一家之私，就底子法理來講，結黨謀權已不是大逆不道之事，宰相推舉製實在已給這事開了門。

起首，政事堂和兩院還是平行的，政事堂是考出來的，兩院是選出來的。有中原千年科舉傳統在，精華士子多在宦途，精華這個火車頭，是考出來的在掌方向盤，而選出來的除了能湊半隻腳在刹車上，其他時候就隻能在一邊嚷嚷。

他深深盯住周煌：“周朝散，你是有才之人，也是有德之人，本日的你，就如十年前的我，麵對南北民氣大亂之局，我再次站出來了，你敢不敢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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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敬佩劉綸為人，周煌跟他纔有來往，也不避諱當眾與他會晤，可冇想到，這傢夥竟然要將他推下這麼深一個大坑！

不管出於公心還是私心，周煌都視劉綸的發起為毒蛇之信，連帶對本很尊崇的劉綸也非常仇恨了。

聽劉綸此言，周煌惱意稍減，感慨道：“劉社首啊，你真是有汪瞎子之風……”

是以即便有宰相推舉製，可宰相起首是天子提名，得選的宰相併不視兩院為衣食父母，有機遇就要搓圓搓扁，二者是相爭中合作的態勢。首任宰相薛雪一下台就拆了兩院，固然處理了兩院很多本身題目，可對那些在改組中落任的院事來講，何嘗不是過河拆橋，卻又徒喚何如。

劉綸能成為東院魁首，也源自他身上這股近似汪瞎子的風骨，比擬汪瞎子而言，出身天廟的劉綸更內斂，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劉綸所說的潰局，周煌深有同感，先不說兩院和政事堂的相爭格式已經拖累國度，有害國人，就說天子久久不出語，這事彷彿也隱喻頗多。如果天子沉痾呢？如果天子所選非人，跟兩院和政事堂相爭呢？或者如果天子俄然要收回宰相之權，讓正順水行舟的國政格式突然回縮呢，當時大師也隻能看著嗎？

有爭才氣成製，有製才氣順勢，這已是精華朝野共鳴。但這爭是有邊界的。特彆在政事之權上。精華現在的格式是幾十年來一步步走出來的，不能隨便大動。政事堂和兩院這類既定格式要改，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周煌當然得朝最壞的成果想。

也就是說，在精華，結黨底子不是個忌諱事。反而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