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錯了[第1頁/共4頁]
張紘吃完早餐,又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身材,直到楊修派人來請,才穿上外套,戴上冠,跟著來人出了院子,來到堂上。
想想就高興。
楊彪很持重地行禮。“子綱,你我雖是舊瞭解,但現在你是孫將軍的使者,我是朝廷的使者,你不必如此。你如果情願,稱我一聲文先吧。”
“賞甚麼啊?”
孫策隨和,正合甘琰等人的脾氣。雖說他們都是接管過教誨的人,不是淺顯百姓,但丹陽的民風本來就不像中原那樣動靜守禮,更加樸素、剽悍,骨子裡另有點蠻橫。見孫策不講究,他們也就不講究了,有說有笑,暢懷痛飲。喝到痛快處,紛繁上前敬酒。
“不敢,敢呈陋見,與文先兄參議。”張紘謙善了一句。“如果說夫子之儒門,那天然非諸子可比,能與夫子比肩者唯有老子,但老子傳承不一,楊朱、莊子大異旨趣,又有刑名之術,駁雜不純,也不能與儒門相提並論。則於墨法,有術無道,亦不敷道論,綜而言之,儒門天然是最好。”
“冷嗎?”
“子綱,你感覺諸子百家能和儒門相提並論?”
“好,非常好。”張紘笑道:“溫泉公然能夠消乏,洗個熱水澡,一覺睡到天亮,連夢都冇有做。”
孫策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咧嘴一笑。“非常好,妙不成言。”
張紘笑笑。“恭敬不如從命。”他打量了楊彪半晌。“文先兄神采不佳,是憂心國事,還是水土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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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兄,你錯了。”張紘搖點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孝武帝免除百家,獨尊儒術,奪外朝相權,集於內朝,固然拓境萬裡,擯除匈奴,但這隻是飲鴆止渴,雖得一時之利,卻遺禍無窮,現在之局麵恰是當年種下的禍端。如果不除此病根,縱使再擯除蠻夷幾次也無濟於事,總有一天會病入膏肓,彆說邊疆不寧,就連這中原要地恐怕都難逃一劫,全部神州都會有陸沉之災。”
角落裡一陣亂響,站起來一小我,恰是膚白如玉的甘梅。她有點懵懂地轉了兩圈,才找到孫策的方向。“喝水啊,就來,就來。”四下張望,尋覓水壺、水杯,好輕易找齊,倒了半杯水,托在手裡,向前走了兩步,又感覺不對,自言自語道:“水太涼了,我去換壺熱的。”回身籌辦出門,“呯”的一聲撞在門上,向外便倒。
孫策固然節製,但好虎架不住群狼,還是喝多了。勉強撐到宴會結束,回到內艙,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甚麼也不曉得了。品級二天醒來,天氣已經大亮,艙表裡一片沉寂,隻聽得槳聲起落,水聲嘩嘩。
“你還曉得我身上酒味重?”孫策瞪起眼睛。“你們倆倒是安閒了,把一個甚麼也不懂的新人扔在我艙裡,我早上起來想喝口熱水都冇有,更彆提早餐了。我現在又饑又渴,我很饑渴!”
“你拉倒吧,站都站不穩了,彆一頭栽江裡去。”孫策不顧甘梅反對,將她塞進被子,又將被角掖好,這才本身穿上衣服,舉步出艙。他還冇站定,斜劈麵的艙門開了,尹姁暴露半張臉,笑盈盈地看著孫策。“將軍,江東女子如何?”
孫策在樓船上設席,接待甘琰一行。按常例,本來應當由甘琰這個代理太守設席,為孫策拂塵,但江南生長不均衡,丹陽郡的富庶地區是東北部的平原,與豫章郡交代之處是一片荒漠,除了幾個鄉聚以外,冇甚麼火食,要籌辦一席酒宴也是不輕易的事,以是孫策乾脆告訴甘琰,讓他不消籌辦宴席,到郡治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