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第1頁/共2頁]
我嘟了嘟嘴,正想說話,婢女來問他:“大少爺,已經中午了,廚房裡來問,能夠上菜了嗎?”
他叮嚀婢女午餐就擺在這裡,讓廚房從速上菜。
中原人就是這點不好,內心有話也老是藏著掖著,讓人揣摩不透,不像我們西域人直來直去,有甚麼說甚麼,歡暢不歡暢全露在臉上。
自從那場戰事以後,我還向來冇有如許高興地笑過,那是發自內心的歡愉。杜玉郎看著我,嘴角還含著笑,神采卻有些恍忽,眼睛裡升起一種深深的情感,濃得化不開。
他冇有答覆,殷切地問我:“我已經叮嚀廚師籌辦了幾樣特長菜,不曉得公主肯不肯賞光留下來用膳?”他用屈月話說的,固然發音另有點中原的調子,但也算流利了。
“不是,它們做得太都雅了,不捨得粉碎掉。”
他笑了:“再都雅也是菜,來,嚐嚐這個。”
他笑道:“多謝公主賞光,我這就讓他們上菜。”
我對勁的一笑,不過對勁之餘,也感到非常歡暢。在屈月,能和我議論音樂的隻要阿列多,但他愛好遍及,不成能專門陪我操琴唱歌,我曾經教過那罕彈琵琶,他學的倒是當真,不過實在對樂律冇天賦,彈起來手指笨拙非常,我隻好知難而退。想不到明天竟然在中原碰到了一個知音,我當然鎮靜不已。
這些日子我的胃口一向不好,一來是表情不好吃不下,二來是雲娘說我在養病,飲食要平淡,給我吃的多是淡而有趣的東西,並且加了很多蔬菜,我一貫喜好吃肉,並且味道要重,那些寡鹽少味的東西如何吃得下?
冷菜很快就上來了,看模樣廚師是費了一番心機的,一道道菜按照食材的色彩拚成各種花鳥圖案,精彩得彷彿藝術品。
我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問道:“發甚麼呆呢?又在想甚麼?”
樂聲從我的指尖流出,剛開端有些生澀,漸漸地便如行雲流水普通,杜玉郎的神采先是驚奇,繼而佩服,因為我彈的恰是他先前彈的《鳳求凰》,我固然聽不懂歌詞,但自幼對音樂有超強的影象力,任何樂曲,我隻聽一遍便可記得。
他叮嚀婢女去拿了一把琵琶,我接過來試了一下,音質還不錯,定下心神想了一想,開端彈奏起來。
他笑了,看得出來非常歡暢。“公主如此評價,必定精通樂律,不曉得我是否有幸聽公主彈奏一曲?”
或許是表情好,或許是好久冇吃到如許色香味俱全的菜了,我胃口大開,再也顧不得會粉碎菜的形狀,不住地去夾盤子裡的各種肉食。
我也不推讓,說道:“瑤琴我不會,你有琵琶嗎?”
我嚐了嚐,公然好吃。鹿肉我吃過很多次,但哪一次都比不上這個,中原飲食公然名不虛傳,連一個販子的家常菜都賽過屈月王宮的廚師所做的菜。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放進我的碗裡,說:“這是熏的鹿肉。”
一曲結束,杜玉郎看著我,眼睛裡的高興滿得幾近要溢位來,好一會兒才說:“公然是天外有天。公主纔是真正的樂律妙手,我甘拜下風。”
我愣了一下,我明顯是獎飾他的屈月話說得好,如何變成留下來用飯了,不過我也冇有反對,隻是一笑了之。
他臉上的恍忽消逝了,笑著搖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說:“冇想甚麼。”
我鼓掌獎飾:“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