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頁/共2頁]

繁華的人家，大多會在門口架兩口大鍋，一口鍋裡燒白水，一口鍋裡是羊湯，再備著大盤大盤的水餃。那些路過的，不管是誰都能到這家喝碗羊湯，吃碗水餃。有些酒家也會勻出一缸酒放在門外，供人咀嚼。

陳休也笑，“要說宮裡過節可冇高渠城熱烈，女人蜜斯這天全出來了，大哥此次也去就對了。”

陳王驚怒，親身督人去查凶手。可屍身都已生硬，真正的凶手申潯又早已回了高渠，又能查到甚麼？！陳王隻得派人送趙平童複書陵，又送了奏章請罪。可天子豈是個聰明勤奮的？雲裳日日盯著，把從陳國來的奏摺全進了火盆裡。

城中的販子聚資請來妙齡女子扮做雪神，或歌或舞出城祈福。更有些未出閣的少女，在這天用冰塊雕一朵梅花，將它粘在‘雪神’的花車上，以求能有好姻緣。

陳銘曉得他們在談笑，也冇在乎，眼睛看著柔歌，快步走過來。

陳錦笑著把門翻開，一把要把陳休拉出來，陳休連退幾步，道，“我如果再擅自出這個門，後半輩子都彆想好了。”

啟恒偷笑，趁著陳休不重視，一下跳開，道，“他這可不是至心話，你千萬不能饒了他！”

陳錦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陳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想著高渠城家家已經掛上了紅綾，想著待到天亮扮雪神的花車也該解纜了，自言自語道，“不曉得本年的雪神漂不標緻？客歲在花車前麵粘花的蜜斯姐有冇有嫁出去？三家店的酒最好喝，花車走過的幾個街道，沿途也該擺好了各種花糕鬆果……哎！如果父母還在，哪能在如許的好日子還把我關起來？”

門外的人一笑，扭頭大聲道，“我們小公子說了，明天給他碗羊湯就行了！”

柔歌指著陳休笑道，“你這好弟弟要給你送個標緻女子呢！你可要？”

盧覲終究在使館馬廄裡找到了趙平童無頭的屍身。天寒地凍，那屍身被馬糞包裹著，又凍在了一起，若非他身上的棍傷誰也冇法認出這竟然是大顯使臣。想來也是奇特，這高渠城裡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氣的殺了一個使臣！

陳休已經快有陳錦高了，他猛地衝上來，陳錦冇留意踉蹌退了幾步。陳錦把陳休放下來，無法笑道，“你小子還真長高了。大哥哪能像你如許閒著？他另有些事情，一會就來。”

陳休一負氣，直愣愣的向後倒，啪噠一聲倒在地上。

啟恒笑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太後宮裡替你討情，母舅才準你明天出去。不過隻限明天一天。”

柔歌一下樂了，笑著緩緩的向前走，道，“現在曉得錯了，剛纔說的時候乾嗎去了？”

冬至，也就是高渠的長至節。這是一年中白日最短的一天。

在陳國，這天百官休假，商旅停業。天還未亮的時候，各家各戶就要起床。女子用雪水洗手後在門前掛上一條紅綾。成年男人要焚香祭祖，拿著火把繞著屋子走三圈。

陳休氣哼哼的躺在地上，俄然聞聲門外有聲響，想著是有人來送溫水和早餐了，負氣悲聲道，“明天如何說也是過節，彆再是饅頭了。你們好歹給我送碗羊湯。”說罷又不幸兮兮道，“轉頭再送點香葉沫來。”

柔歌捏捏啟恒小臉，笑道，“你再張幾歲，和他一樣大了，可不能像他如許。”

陳休再也冇處所躲了，隻能嬉皮笑容的看著柔歌，“我曉得錯了！你方纔也說了，我說的是大話，不能當真。你不至於和我普通計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