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樓船喋血[第1頁/共4頁]

湯予心頭一動，暗道：莫非碰到了黑店……即便是黑店又本事我何。想到此處湯予隨即豁然，故作不知大步跟在壯漢身後。

小舟緩緩愣住，大船上拋下軟梯。湯予攀梯上了船麵，早有下人把湯予接進船內。湯予信步進樓，船樓裡空間寬廣，安插豪華，鏤空雕花的窗桕射入斑斑點點的細碎陽光。一個四十多歲的華服婦人迎上前來，笑容可掬的對湯予說道：“一看大爺就是尊客！我們貴喜台吃的、喝的、玩的一應俱全，大爺是想喝酒，還是想聽曲兒？”

梢公連連報歉，湯予不好發作隻得說道：“這湖中除了水還是水，那裡來的堆棧？”

湯予罵道：“你們這群圖財害命、狼心狗肺的東西，明天落在我的手裡定要把你們肅除，一個不留。”湯予說完呼的又攻出兩拳，左拳在先，右拳在後。壯漢待格開他的左拳，哪知右拳後發先至，胸口再被打中。

婦人說完不再理睬湯予，壯漢承諾一聲引著湯予向船下底艙走去。湯予走了幾步總覺不當，回身而望，那婦人正背身和梢公低聲私語。湯予自修煉佛家無上神通心法後內功大有進境，傾耳諦聽，模糊聞婦人說道：“這等窮漢也冇有甚麼油水，領來做甚？”

梢公邊搖著船櫓邊唱道：“水淨沙明，南溪一帶清光，蘆花深處有個雀兒藏。溪流委宛盤曲，絕妙尋幽探勝。情思九迴腸，化個雀兒又何妨？”

湯予瞧天氣漸晚，又瞧湖上空空蕩蕩彆無他船，心中雖不肯意也隻得點頭應允。梢公喜笑容開，用力搖擺船櫓，小舟像箭普通朝前駛去。不過半個時候，遠處湖麵上模糊閃現出一艘大船的表麵。待到近前湯予細心觀瞧，見大船通體刷著紅漆，竟有三十餘丈長，彷彿一條紅色的巨獸飄在湖心。船上建有三層高樓，飛簷拱角，雕梁畫棟，船麵之上張燈結綵，人聲鼎沸，好一派熱烈氣象。

這詞曲寫的本就輕浮，再加梢公唱的放浪，讓人感覺風趣好笑。湯予坐在船頭不由莞爾，回身說道：“船家，你唱的甚麼？又是雀兒，又是藏的。”

兩名賊人走至床邊伸手便欲在湯予身上翻找。湯予暴怒，大喝一聲，挺身而起狠狠擊出兩拳。二人猝不及防，拳頭挾著虎虎風聲正打在臉上。隻聽兩聲慘叫，二人身子直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昏了疇昔。那梢公跟來本是想藉機多撈點財帛，誰知湯予安然無事還打倒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逃了出去。壯漢倒不像三人如此飯桶，他先是一愣，隨即說道：“想不到還是個硬點子。”說罷朝湯予猛擊一掌。

湯予望著寬廣的湖麵，對梢公的話半信半疑。梢公笑道：“大爺遠道而來，有所不知。此湖裡有一艘都麗豪華的大船長年停駐，名叫“貴喜台”。船上堆棧、酒坊、賭坊、妓館一應俱全，真是個歡愉的地點。大爺正幸虧此安息一晚，喝酒聽曲，追歡逐樂，明早小的便送大爺過湖。”

便在這時又有四五名賊人各持刀劍聞訊趕來。湯予不敢托大，藉機向後退了兩步，拔出腰間石破劍。此中一名賊人不知死活，舉刀直劈湯予頭頂。湯予也不遁藏，石破劍悄悄一遞，那人手中的刀未及落下，眉心已中一劍，劍尖入腦二寸。湯予抽劍回身，那人連哼都冇哼一聲便倒地而亡。室內暗淡，燈籠、蠟燭剛纔被湯予和壯漢拚鬥時震得不知去處。世人藉著房外模糊的燈光並未瞧清楚湯予如何出劍，火伴卻已一命嗚呼。餘下幾個臉孔猙獰的賊人又挺兵刃朝湯予一陣亂砍。湯予長劍在手心下安閒不迫，避開刀鋒向前跨出兩步，“唰”的急刺四劍。劍勢如電般迅疾，轉眼間又有四性命喪鬼域。客房本就狹小，幾人的屍身橫七豎八的鋪了一地。那壯漢不住後退，眼中再冇有方纔的凶悍，顫聲說道：“你是誰……你的劍怎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