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四方來客[第3頁/共5頁]

石子打在樹乾上收回“啪”的一聲脆響。世人不明神秀何意，朝大樹望去，隻見從樹後閃出兩小我影。二人裝束甚是奇特，都是頭頂尖帽，身穿肥大長袍，腰間無帶，紅色的長袍上繡著斑紋，斑紋固然精彩卻不是中土款式，脖頸上還戴著形狀古怪的寬邊十字形鐵架。

杜哲瀚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來劍，還了兩鞭。張負雷、唐紹辰忙要互助，杜哲瀚說道：“你二人看緊欽犯，切不成讓湯予趁亂走脫。”

拘魂左使叫道：“造反？我們是阿羅本的信徒，馬吉達大法師的仆人，又非大唐的臣民，何來造反之說？多講無益，明天湯予我們必須帶走，誰要禁止誰便是和神為敵！”拘魂左使說完作勢前衝欲和杜哲瀚一決高低，卻猛的一鐵十字砍向不遠處的神秀。本來方纔二人在樹後窺測真假，被神秀用石塊逼出，拘魂左使心知神秀技藝超群，想趁其不備實施偷襲，先撤除這個勁敵。

湯予內心亦是不解，說道：“我同景教從無來往，連你們的大法師之名都是頭回傳聞，又怎能隨你們去往塞外？”

拘魂左使神采虔誠，右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說道：“我們尊敬的大法師馬吉達對湯予大俠的故事非常沉迷，故命我二人前來相邀，請湯予大俠往塞外一會。馬吉達大法師已備下甜香適口的葡萄和乳酪，恭迎湯予大俠。”

神秀麵沉似水，說道：“湯予潛入大慈恩寺刺死玄通大師，搶走經籍。玄通大師乃是弘忍徒弟的俗家哥哥，我東山寺定要替玄通大師蔓延公理，為武林懲惡揚善。”

二人來至近前，湯予等看二人麵貌更是獨特。此中一人額頭上紋著詭秘的圖案，既像筆墨又像符咒。另一人體格魁偉，滿頭金髮，凹眼粗眉，大大的鷹勾鼻子占有了半張臉，頜下留著稠密的黃色短鬚，模樣如同《神怪誌》中的厲鬼。世人滿腹猜疑，金髮之人施了一禮，嘴裡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湯予、王者仁等皆如墜霧中，不解其意。杜哲瀚深思半晌，豁然說道：“你們是景教之人？”

那景教的拘魂擺佈使者在江湖上本是籍籍知名之人，湯予覺得二人半晌之功就會敗在神秀、宗明部下。豈料五十招已過，拘魂擺佈二使竟同神秀、宗明勢均力敵，不但大出湯予所料，就連神秀、宗明本身也頗感不測。拘魂擺佈使者的武功自成一家，和中土各門各派均不不異，身法招式皆不按常理。常常神秀、宗明二位高僧已穩占上風，但恰好其怪招頻出又竄改戰局。並且二民氣有靈犀，共同默契，一人有險另一人頓時就能相救。更兼那鐵十字進可攻，退可守，揮動起來還不時收回一種攝民氣魄的詭異嘯聲。神秀、宗明未用兵器，隻憑雙掌與之相抗已吃了暗虧，雖功力、經曆都強過拘魂擺佈使者，但想要速勝也是不能。

高大和尚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都是一驚。隻因這神秀名頭太大，他俗名叫李培錚，乃是五姓七望中趙郡李氏的嫡傳弟子，自幼學得一身驚人本領，十八歲時單獨闖蕩江湖，又拜入淩霄道人門下，儘得淩霄道人真傳，手中一對名刀“白鹿”“幼平”橫掃武林。誰知在其五十歲那年偶爾聽到禪宗五祖弘忍講經說法，頓覺豁然開暢，如夢初醒。遂拜師弘忍，在東山寺擔水砍柴整整六載。弘忍深為打動，賜名“神秀”，稱其“神秀上座”、“傳授之師”，把一身絕世武功傾囊相授，其現已是東山寺方丈。東山寺和少林寺同為禪宗一脈，可單論佛法修為，東山寺還在少林寺之上，江湖中人提及神秀上師無不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