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泰山絕頂[第1頁/共3頁]

李治冷冷哼了一聲，武珝又說道：“妾身在古書中看到，上古夏商時每逢祭天大典，都會選出最最精乾之人相互鬥爭直至身故，以做為獻給上天的祭禮。本日二人在泰山絕頂登封壇上比劍難不成是天意？陛下籌辦了各色祭品，不過牛、羊、豕那裡比得上人牲？”

李治聽李秉承之言大怒，起家罵道：“李秉承，你企圖謀反，刺王殺駕，本日需求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解朕心頭之恨！”

湯予微一欠身以示行禮，一陣北風吹過，李秉承緊了緊狐裘，神采更加凝重。他左手漸漸將劍平舉，右手刷的抽出寶劍。長劍出鞘，龍吟之聲不斷於耳。李秉承朗聲說道：“鄙人李秉承，師承紫麵崑崙薛萬鈞。”李秉承說著用劍一指湯予，劍尖上挑三分，說道：“此劍名曰七星龍淵，乃我祖父高祖天子的佩劍。相傳是春秋時楚國鑄劍大師歐冶子同乾將合力打造。因鑄此劍時鑄劍爐旁有七座水池彷彿北鬥七星，是名七星。劍成後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漂渺通俗，故名龍淵。後高祖天子即位坐殿，因避高祖名諱，改名龍泉。”李秉承頓了頓說道：“李秉承攜七星龍泉劍領教高招，還望不吝見教。”

湯予問道：“那你為何會選中我？又安知我會接管你的應戰？”

李治雖貴為天子但脾氣脆弱，其心中又對皇後武珝非常顧忌，常日裡言聽計從涓滴不敢違拗，現下聽武珝之言，非常不肯卻又不好再說。李秉承見狀回身來至湯予麵前，二人相視而立，李秉承神情持重，拱手見禮說道：“三年前相約一戰，本日特來赴約。”

白衣人歉然道：“萬不得已纔出此下策，莫不成湯兄弟悔怨了？”

湯予正色道：“大丈夫做人做事隨心使然，何來悔怨之說？湯某十六歲仗劍闖蕩江湖，發憤會遍天下用劍之人。劍神大名，如雷貫耳，我確曾多次拜訪李兄卻無緣相會，本日能在泰山絕頂與劍神一戰，得償所願，湯某此生無憾！”

湯予麵色陰沉，說道：“你倒是想的殷勤。”

李秉承回身說道：“尉遲寶琪，你家仆人尚未開言，你亂吠甚麼！”李秉承邊說邊走到壇邊向遠處的龍輦玉輅喊道：“李治，你可曉得我是誰？”

李秉承奇道：“湯兄弟劍術高超，想來尊師定是赫赫馳名之人，怎會不識恩師？”

李秉承聽罷不再相詢，湯予亦不複言，二人對視很久。北風驟起，天空中飄落片片雪花，台下眾士卒隻覺忽的湧來陣陣殺氣，令人不寒而栗，壓得人轉動不得。

二人說話間壇下有人大聲罵道：“李秉承、湯予你們兩個亂臣賊子犯下彌天大罪，快快跪倒受縛，不然叫爾等亂箭攢心，死無葬身之地！”話音剛落就看壇下士卒張弓搭箭，隻待一聲令下便要萬箭齊發。

湯予心誹謗感，說道：“我生於極北苦寒之地，家中貧寒，幼年經常去村外荒山撿拾柴草。七歲那年我在一山洞中偶爾遇見一人，那人身上帶傷，雙腿殘疾已然冇法行走。我看他不幸，每次上山都會帶些乾糧生果給他。他感我贈食之情便收我為徒傳我武功，可不準我對旁人講起，也從冇跟我提及來源。兩年後恩師身故，故而直到本日我也不曉得恩師姓甚名誰，到底是甚麼人。”

朝陽東昇，太陽帶著千萬條刺眼的金龍噴薄而出，陽光由遠及近漸漸照亮了整座登封壇。登封壇高九尺，廣數十丈，四周出陛，壇下刀槍密佈已被無數甲士圍的水泄不通，壇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身，南北兩邊各持劍鵠立一人。北首之人中等身材，一身粗布黑袍，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彎眉，闊鼻，厚唇，頜下一部絡腮短髯，眼中並無半分神采，隻悄悄的望著方纔升起的紅日發楞。南首之人三十八九歲高低，身形苗條，劍眉俊目，頭上包著一方白蓮巾，肩頭披著一件雪狐的皮裘，內著一襲白錦袍。錦袍用料乃是蜀中第一綢緞莊祥映齋的極品女兒俏，又經名師親手縫製，穿在身上得體華貴，更襯得他舉止蕭灑，器宇不凡。隻是皮裘和錦袍上鮮血班駁，又見此人神采慘白，明顯已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