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朋友[第2頁/共2頁]

“強大？他們當然強大了。”端木賜微微地笑著，“你也曉得我們端木家是一個很陳腐的家屬，但是他們和我們一樣陳腐，乃至比我們大名鼎鼎的多，他們是真正的青史留名。”

端木賜記得曾經有一個朋友，他很喜好玉輪，最喜好做的事情就是帶著一壺酒，坐在窗前、花間、崖上，悄悄地觀月。偶爾鼓起了，還會吟一首詩，喝醉了就漫不經心腸順手寫在紙上，筆跡混亂，卻能在第二天傳遍洛陽，文人士子爭相傳抄，名伎們在北裡裡彈唱。

“好。回長安，回長安喝酒去！”

……

“旁人聽我這詩，都喜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高興顏’這一句，為何賜之兄卻獨喜“古來萬事東流水”？莫非賜之兄顛末？”

他看了好久的月。

端木賜也喝醉了，見狀大笑，伸手拉住他的衣袂，“兄欲成仙否？甚好，甚好！與我共享長生。”

……

“太白兄不要多說了，快滿上快滿上，等喝完這一夜，明天我們就回長安。客歲有個波斯钜商承諾過我要在本年給我帶來他們故鄉最好的葡萄釀！算算日子也差未幾了，等回了長安，我們再飲！”

端木賜在那邊坐著，想著，看著，玉輪垂垂地不在了，東方開端熹微。

那些浮雲般的舊事都隨風飄散了，化作灰塵散在史官和墨客們的筆墨裡。舊事不成追隨，隻要這輪潔白的明月能夠見證。

步瞳熏剛想說些甚麼，端木賜就回過甚來對她說，“你過來，看看這封信，看看這封信的信封，畫的多好啊。一把劍插在地上，申明他們不喜好戰役。但是他的手又扶在劍上，申明當他需求的時候，他隨時能夠拔劍，蕩平所需求蕩平的東西，這就是墨家，就像他們當年在宋國做過的事一樣。”

端木賜也站起家，衝著崖底大聲笑道，“兄欲往白玉京一遊，賜豈敢不從也？”說著，把酒壺一拋，也跳了下去。

端木賜攥著那封信，在窗前閒坐了一夜。

“他們當然短長，他們親手攙扶了一個帝國，又親手將之安葬，如許的大派頭，幾人能有？”

端木賜在一邊扣舷相和，斯須，歎道，“人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的確是如此啊！”

他在這裡坐了一夜。

江乾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類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那真是個出色的人啊，端木賜常常會想起他。記得又一次他們在東海之濱喝酒，坐在絕壁上，麵前是黑沉沉地天與海，彷彿被一襲黑紗儘籠，隻要一輪烏黑的月在海底散著清輝，像是靜影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