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君府[第1頁/共4頁]

景晨起家走至桌邊，瞟了眼那碗清粥便叮嚀道：“去廚房端碗米湯來。”

還是乘著小轎回了晴空院，紫芝迎在院門口，稟道：“見過大奶奶，三位姨娘已經在廳中等待。”

景晨點了點頭，獨自朝主臥走去。

紫萍接過為她簪上，捋了捋垂下的銀絲流蘇，隨行動搖擺，鏡中人少了幾分嚴厲，添了幾分生機。發覺到她目光落在那些玉件上，紫萍側身輕道：“奶奶，但是選佩玉？”

她無聲嘲笑，目光緊緊地鎖在紫萍身上，“紫萍，你自幼奉侍大爺，昨兒屋裡十餘人，可隻要你和紫芝是跟在盧大夫身邊，近身服侍診治。你是真不知，還是不欲讓我知？”

紫萍詫然，就這麼放過本身了？主子問話，她做奴婢的冇有答覆，莫非不該懲辦嗎？可麵前少奶奶隻將視野留在昏倒的大爺身上，她自不會發問，立馬回聲奉上潔淨的水。

熟知老夫人是最在乎大爺的，甭管大奶奶是如何對待她從孃家帶來的人，聽到大少奶奶擅自做主給大爺餵了米湯便大驚失容。而現在，卻連一聲責問都冇，乃至對昨兒的事也隻字未提。想來老夫人已經感覺她做事有譜，便安了心。

這麼輪番見過禮，景晨俄然發明一個題目：有三少爺有五少爺，那麼四少爺呢？

紫萍翻開左邊的梅妝鑲玉桃木匣，各色玉質形狀的掛飾列舉在景晨麵前。她起家眯眼，瞟了眼鏡中的裝束，粉色上衣、月紅色的挑線裙子，低頭凝神半晌，最後選了對青瓜碧玉環佩。

固然心中獵奇，但紫萍亦不敢遲誤。冇多久就從廚房取了小碗來，心中暗自敬佩這位大少奶奶的眼力。早前冇見她如何細心瞅衣櫃，卻能切確的說其間有件粉色繡荷的對襟褙子，而普通院裡的小廚房底子不開仗，若非大爺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又體弱多病，亦不會有廚娘。

紫萍雖是奉侍大爺的人，但心慧手巧，考慮著景晨是新嫁娘，又是府上的大少奶奶，特地梳了個高髻，正中插一枝赤金滿池嬌用心。髻邊又斜戴兩支白玉快意簪，右鬢間一朵紫瑛色複瓣絹花，更添素淨。

老夫人眉宇儘舒，點頭拉過她的手就道：“好孩子，難為你想得這麼殷勤。”盯著麵前的妙人，進退恰當，為人識體，如何都不像內裡坊間所傳的嬌蠻無禮。

米湯，那不是貧民家才喝的嗎？

鏡中少女含笑，柔婉娟秀。

君府有三房，大老爺十二年前過世，一妻二妾，大夫人耿氏生大女人君好像和宗子君子浠，大姨太劉氏生次子君子臻，二姨太朱氏生三女人君宛喬，大女人年火線嫁去知州府為原夫人；二老爺在外為官，長年不在府中，徒留二夫人甄氏。甄氏曾有一子，家中排行老三，卻在十年前跟二老爺任職時失散，至今冇有尋回。另有姨太太嚴氏，生二女人君宛意；三老爺不是老夫人所生，目前打理著府中買賣，妻裘氏生五少爺君子燁。

“請奶奶話，早膳是布在堂裡還是屋裡？”

景晨見狀，卻伸手將玉簪卸了下來，目光掠過琳琅珠釵，取了支並蒂海棠花步搖遞疇昔，輕說道：“我是新婦。”

老夫人愛好快意，紫萍本是想建議她戴那塊雲絲快意玉佩，但憶起方纔竹雨和竹雲二人，又念及她棄玉簪而換步搖，心知她另有主張，便冇有多言。

“可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