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後的線索[第4頁/共5頁]
隻見那輛馬車從身邊掠過之時,漸漸地停了下來,在前麵拉車的四匹俱是清一色的駿馬,連趕車的阿誰烏黑男人身上的衣料也極好,這就比如在身上寫了幾個大字“我很有錢,快來劫我”。隻可惜顏淡現在如許,隻要彆人來打劫她的份,而唐周不脫手,她也冇這個膽氣逼他去乾。隻見馬車車簾一掀,簾後暴露一雙毫無波瀾的、淡然的眸子。
絮兒微淺笑笑:“我家公子說,他想下車打尖。”
“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就扭傷了……”
隻是這頓飯吃得委實無趣,將食不言寢不語闡揚到了極致。柳維揚點的菜是好的,這家酒樓大廚的技術也是好的,隻是用飯的人過分無趣。而在鋣闌山境,絕對不會呈現這類事情,漸漸就養成了一天不說到一百句話就難受的風俗。
隔了一會兒,唐周問:“你為甚麼非要當妖?”
顏淡隻道唐周必然會推拒,誰知他竟然一口答允:“如此多謝了。”比及阿誰姿容娟秀的女子伸手來扶她的時候,她隻感覺愈發傷感:如許大的力,一看就是練家子,她現在連個塵寰女子都比不上。
隻聽一聲風響,唐周衣袖翩翩,衣衿帶風,從那人頭上掠過,劍鞘一劃,將那人點到在地:“說,沈家那場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唐周見她如此英勇,就把那句“還是我揹你”給嚥下去了。
唐周拿過顏淡手裡的長劍,慢慢道:“如許說來,你該是曉得這凶徒是另有其人了?”
柳維揚看著唐周,低聲道:“唐兄,你來點菜罷。”唐周搖了點頭,推讓道:“還是柳兄來罷,叨擾好久,這頓當由我相請。”
她還冇有跑到後院,就聽身後有人大聲道:“內裡有人!往前麵跑了!”
“你如何曉得的?”
她看著麵前刻著襄都二字的石碑,曉得這以後百裡都是襄都的地界,腿一軟就坐倒在地。她剛纔跑得太急,停下來就抱膝咳嗽起來,咳完了就大口大口地呼吸。
唐周輕聲道:“你說的那小我是誰?”
顏淡蹲在他身邊,悠然道:“本朝有位大人對刑法非常精通,官拜刑部尚書,在他手底下向來冇有人敢不招的。這位尚書大人姓遲,叫遲鈞,你聽過冇有?”她點著對方的眼皮:“遲大人說啊,挖眸子算甚麼,要把眼皮割潔淨但是眸子還在,那才叫本領。”冰冷的手指從眼皮上滑到鼻子:“割鼻子有甚麼了不起,要割得恰好,還能和疇前一樣呼吸纔好。而舌頭留著卻冇甚麼用,拿掉了也免得叫喚太淒厲。”
唐周輕聲道:“這位柳兄同家師很有友情,經常來找我師父對弈。”
顏淡微微嘟著嘴:“你還胡說,沈女人纔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而阿誰老農已經不知去處。
沈老爺眼瞼抽動,收回幾聲喉音,卻說不出口。
柳維揚微一點頭,用低低的、入耳溫馨的聲音報了幾個菜名。顏淡第一次聞聲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個字,心中震驚莫名。
顏淡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激烈的求買賣誌還是讓她半晌不斷,一向跑出了青石鎮的鎮界。
“現在我封了你的妖術,你今後就和凡人無異,這莫非不好?”
絮兒輕聲道:“公子,前麵是安平鎮,是要下車打尖,還是讓人把菜肴送到車上來?”
而此時柳維揚半靠在軟墊坐著,手上端著茶盞,抬手揭開蓋子,衣袖微動,將浮在水麵的茶葉悄悄吹開,漸漸地、文雅地喝了一口,更加顯得高深莫測。顏淡卻曉得,就算是給傻子一個杯子,教他觀茶色品茶味,也冇有人能看出他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