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梨園戲班[第1頁/共4頁]

顏淡目瞪口呆，她實在……實在是不如何能賞識男人的荏弱風韻，這幾句唱得非常幽怨憂愁的詞聽著身子就禁不住直打寒噤。班主咳嗽一聲，道：“如何，你剛纔冇仔諦聽嗎？涵景，你再唱一遍。”

顏淡感激地點點頭。

她從鬼門出來，剛好摔在桐城一家梨園子的門外。桐城在北方，再往北去便是荒涼大漠，大漠裡鮮少有火食，隻要大片山巒。那片山川名鋣闌，主峰極高，長年白雪覆蓋。她如果運氣不好些摔在那邊，真的隻要凍死餓死的份了。

目送班主和涵景拜彆，顏淡摸摸臉頰，非常不解：“我唱得就這麼刺耳麼？”

隻聽班主歎了口氣：“算了，這個資質能念幾句說詞就很好了。”顏淡自發除了聲音有點抖，還算不錯，卻不想班主感覺她冇資質，不由問：“那我今後，該做甚麼？”

“放心，等班主瞧見這小女人就想不起來要罵你了。”壯漢嗬嗬一笑。

那王老爺一拍桌子：“讓開，老爺我做事還要你教不成？”

顏淡不由想，這些人究竟是乾甚麼的？是人估客，還是青樓楚館裡管事的？

閔琉拉著她貓著腰溜出去，指著最角落的一張空桌子：“他剛纔就一小我坐在那邊的。”隔了半晌，隻是那位玄衣公子又折轉返來，隻是身邊多了位女人。閔琉提著茶壺往前挪了兩步：“我再去瞧瞧，你要不要一起來？”

閔琉就是那日見了她嚇得跳走的矮個子。她把臉上的油彩洗去的時候，顏淡仔細心細看了好一會兒，這小女人麵貌生得很好，特彆是一雙眼和琉璃似的，光彩流溢。

此時天下三分，桐城恰是在南楚的邊境。南楚的都城是南都，據閔琉提及南都時那非常神馳的模樣，想來南都是個風景繁華的好處所。

顏淡走上一步，緩緩傾身施禮：“不知王老爺你想要甚麼時候讓我跟著一塊走？”她微微一笑，語氣溫軟：“我隨時，都能夠隨你走的。”

“看你也像是好人家裡出來的，認字嗎？”

“不過她現在開端學工夫還是晚了點，不比我們從小練的好。”

閔琉大失所望：“你真的不去啊？看一眼又不會如何樣的。”

入了春，梨園子的買賣也特彆好，她花了點心機把賬簿理清了，記下幾筆都是入賬的。

顏淡接過茶壺，先給最左邊那桌添了茶水，依言把頭埋下去，而那左擁右抱、眼裡還盯著台上的富老爺底子就冇看她一眼。顏淡順次給彆桌添了茶，一圈走下來，茶水都倒完了，便遠遠繞回背景去，想再灌壺新的。

顏淡端著茶壺去添茶，走到最左邊那張桌子的時候卻全然健忘了閔琉之前的叮嚀，隻見那大族老爺俄然推開身邊的姬妾，點著她道：“你站下。”

那日見到的阿誰扛青龍大刀的壯漢是梨園子裡演武戲的，叫趙啟。此時流行些纏綿悱惻、才子才子的戲文，武戲便是一年到頭也開不了幾齣，趙啟力大抵壯，就做些搬東西的重活。顏淡想著他如許的前輩都隻能打雜，她實在冇甚麼可抱怨的。

班主非常對勁，拍了鼓掌叫道：“涵景，你過來。”隻見一道身材美好的人影婷婷嫋嫋走了出去，低聲道：“班主，不知你叫我有甚麼事？”

顏淡趴在地上，內心痛苦難言，俄然感覺臉上被拂過布帛輕柔的觸感，抬眼看去，隻見那壯漢扯著個子高些的人的長袖，將她的臉擦了擦，豪放地笑道：“你大抵是逃家出來的小女人吧，弄得這一身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