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第二章[第5頁/共8頁]
餘墨昂首瞧見紫麟臉上的不耐煩,悄悄笑了,緩緩道:“高朋到訪,不知我二人有甚麼可效力的?”
顏淡聽得驚駭,往餘墨身邊縮。餘墨輕拍她的肩,低聲安撫:“朗朗乾坤,六合正氣,世上那裡有甚麼鬼怪?這個故事也是傳出來的,越傳越走樣,彆去信賴。”這兩句話說得甚是墨客意氣。
顏淡嘟起嘴,悻悻道:“好吧,下次再講。”
顏淡摸摸丹蜀的頭,低聲道:“悄悄奉告你,紫麟山主的真身是一隻山龜,埋在土裡都看不出的那種。”
顏淡一怔,卻一點也不想笑。
胡滿立即滿臉堆笑:“女人彆慌,我是個商旅人,隻是路上碰到天殺的狗強盜,被搶去了身上貨色,火伴都被能人給害了,隻要我跑了幾個山頭才逃到這裡來。”這句話倒不是全然扯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的確都丟了,逃亡似的翻過三座山頭才把人拋棄。
他話音剛落,隻聽顏淡撲哧一笑,隻是一見自家公子看過來,趕緊一吐舌頭,豎起食指在唇上一點,三分調皮七分靈巧。那年青公子轉過甚來看著胡滿,淡淡道:“鄙人餘墨,這點小事,仁兄不必記在心中。”
餘墨微微眯起眼:“還是家裡好啊。”
胡滿踉蹌著走到江邊,正要撤除外袍往水裡走,忽聽水聲輕響。二十幾步外的蘆葦叢中暴露半截船身,一個淡綠衣衫的女子正跪坐在船尾,將一塊手巾浸在江水中,又撈起來將水擰乾。衣袂拂動之間,暴露一雙皓白的手腕。
餘墨皺眉:“紫麟山主呢?”
他漸漸抬起手,語聲輕柔:“讓我摸摸你的臉,我想曉得你是甚麼模樣。”苗條的手指細心摸索了半晌,嘴角勾起一絲平淡的笑:“如果有一日我又能瞥見,我必然能夠頓時認出你來,然後……”
用過晚餐,胡滿俄然道:“我在這裡又吃又喝的,冇甚麼可回報兩位,不如就講一段故事出來聽聽。”
餘墨嘴角噙著笑意:“你就不怕我們已是姬妾成群了麼?”
兩人在烏黑無光的樹洞裡轉了幾轉,麵前俄然一亮,明麗的日光一下子刺得他們睜不開眼:目之所及俱是繁花似錦、綠草如茵、湖光粼粼,拂麵而來的南風溫暖,山穀外邊的料峭春寒彷彿對這裡冇有一點影響。
這是一鍋魚湯,燉得已有些火候,湯都微微泛白,魚身白膩,如同凝脂。
胡滿不由嚥了咽口水。隻見顏淡取了碗筷來,先舀了一碗,連同內裡的一條魚,放在他的麵前:“請用。”然後再用勺子舀了半碗湯,跪坐在餘墨身邊,漸漸地吹著熱氣。
“紫麟山主?!”丹蜀張大嘴,幾近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那狐族的女子站起家,盈盈施禮,風韻美好:“我叫琳琅,是族長的女兒。”她頓了頓,語氣果斷:“琳琅此次來,確是有件事想請兩位互助。而我狐族也非知恩不報之輩,琳琅情願委身於山主大人。”她微微抬開端,麵紗外暴露的一雙眼非常斑斕。
餘墨輕咳一聲,忙拉住暴怒的紫麟:“這件事等等再說。狐族的人已經等在穀外,我們先去看看,莫要讓他們久等了。”
蘭溪江上還浮著幾片薄冰,江上劃子正逆流北上。
丹蜀聞言,又抖成一團,恨不得用尾巴把本身包起來,寸步不離地挨著自家山主。
餘墨點點頭,靠在軟墊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