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攪事精[第2頁/共7頁]

妙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是一怔，緩緩開口道：“年年事歲花類似，歲歲年年人分歧。”

——都已喚她為“表妹”，她若再追個不休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瑞王含笑搖了點頭，“小人都不由說，現在說為時髦早。”

要做就做到最好，歸正這些都不是白做的，最後她都是要討返來的。

沈牡丹沉著臉，半晌無言。

在安王妃看來，這回算是成了。

韓慈苑看了她一眼，道：“桃紅又是一年春。誰曉得本年吹得甚麼風，東風，西風，南風，北風，哪一方旺就吹向哪一方。昨兒是青燈古佛，明兒是花前月下；昨兒唱得是妾在幽閨自憐，明兒再唱一出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要說無情最是宮前柳，還是煙籠十裡堤。等閒民氣易變，誰曉得是好是歹，想來一定冇有盼頭。”

見兒子又遊移，沈貴妃又倉猝道：“大家都曉得瑞王妃在你手中，好歹等事情冷下去了以後再說。何況她在我們手裡，瑞王也要顧忌三分。宮裡莫非不比外頭安然些？”

她偷瞄著沈牡丹的神采，謹慎翼翼的道：“瑞王有了新人，瑞王妃會如何？”

“給瑞王妃存候了。我是德妃娘娘身邊奉侍的玉珠，娘娘命我來請王妃到泰安殿略坐。”

她惶然的看了看坐在身邊的丈夫，安王不解其意，覺得她喝多了酒，身材不適，因而命人端醒酒湯來奉侍。

茶罷兩盞，韓慈苑感覺好些了，因而重新睡下。妙懿幫她關好門，也回房去了。

沈貴妃欣然道：“也該輪到他們了。”

“殿下請用茶。”正不安閒間，宮女上來獻茶，安王隻見一對皓腕明晃晃的在麵前晃了一下，順勢向下看去，隻見雨過晴和色的茶盞配上一對烏黑柔胰，說不出的賞心好看。安王朝那宮女麵上望去，漫不經心的一笑：“母妃更加會調度人了。”

韓慈苑擺上供果，拈香下拜，口中唸唸有詞。因她聲音不大，妙懿隻聽得“安然”，“全哥兒”幾個字，曉得她還在惦記取兒子，因此在其祝禱結束後勸道：“隻要有小世子在，姐姐總有出頭之日。不像我，大抵要在此結束殘生了。”

待麵前女子倉促拜彆後，康王妃走了過來，她望著女子的背影，蹙眉說道：“這就是瑞王新納的秦側妃？傳聞是戶部尚書的掌上明珠。本來如此，樣貌看著還不及本來阿誰的一半。”

念過了一段經文，妙懿緩緩展開了眼睛，雙手合十，抬頭望著佛像慈愛的麵龐，悄悄祝禱母弟安然，就像這一年中的每一天一樣。

安王點點頭，又笑著拉過她的手，笑容玩味的道：“表妹可要出來檢察一番？”邊說著還作勢要拉她疇昔，沈牡丹縮了縮手，麵上已帶了笑意：“殿下談笑了。”

妙懿道：“既如此，我先去換過衣裳再隨姑姑疇昔。”

遠處垂垂有鼓樂之聲傳來，曲樂婉轉間，有人在用梵音吟唱，聽來歌者總稀有百人，彷彿西方佛音降落，普渡百姓，雖曆經百苦，肉身消逝，然靈魂終歸於安靜安寧。

她靠近妙懿的耳邊，輕聲道：“不要信賴瑞王。總會一日，他會將你置於死地。”

“沈側妃有禮了。”

她現在已經完整確信了，阿誰女人就在這裡，就在那間屋子裡，那間寢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