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此時心[第1頁/共5頁]

天水碧的窗紗濾入純潔的陽光，炕幾上茶香嫋嫋，熱氣未散，妙懿撫摩著瓷盞上細緻如玉的青釉，熱氣透過薄薄的杯壁傳到她冰冷的掌心。一時房內沉寂無聲，乃至連門口處傳來的細碎腳步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好的，又哭甚麼。”瑞王的聲音乍然在背後響起，妙懿冇有轉頭，隻是捂住胸口道：“妾內心難受，殿下請回吧，本日妾不便服侍殿下。”

瑞王滿眼疼惜的望著麵前女子微微顫抖的嬌弱身軀，忍不住伸手重撫她的肩膀。薄薄的熱氣透過薄弱的絲綢滲入肌膚，妙懿忍不住打了個顫，想躲卻又忍住冇動。隻聽得一聲輕微的感喟重新頂處傳來，幽微而纏綿，蛛絲普通，絲絲縷縷，膠葛不斷。

他能走到明天實在不易，遠比她當年喪父遠奔都城的日子更艱钜，她是吃過各種苦頭的人，如何能不明白？

懷珠哭著說道：“蜜斯，你真的不返來了嗎？你不在府裡這些日子，誰知王爺竟弄了這麼個秦側妃出去，連兒子都生了。您冇見她現在都是拿著王府女仆人的款，幸虧王爺還冇全胡塗，冇將王府管事之權交給她，當今府裡管事的還是本來的那位總管，秦側妃乾瞪眼也插不上手去，連見兒子都要一堆人圍著，說是怕她年青不會照顧，還特請了宮裡的嬤嬤進府看管，誰不偷偷說這側妃之位來得不正，連孩子都是在府外懷的，也不曉得乾不潔淨。隻因她孃家短長，臨時還冇人敢明麵說甚麼，畢竟您不在府中，王爺的姬妾中位高者也僅她一個。”

懷珠忙說：“曉得了。”她扭頭望向妙懿，見她神采如常，遂道：“蜜斯可要梳洗？”

說罷，她已提裙奔向閣房，不謹慎裙裾擦翻了錦凳，幾乎被絆倒。

秦蕊姬緊緊握著袖中的錦囊，那是安王側妃沈牡丹贈給她的，非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使出這一招。

“王爺直接去見王妃了，然後呢？”秦蕊姬惴惴不安的聽著下人們回稟，心焦得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管家娘子剜了她一眼，唇角噙笑道：“你這小蹄子纔來幾日，那裡曉得當年王妃在府裡時候的風景。”

恍忽中，她聞聲他沉重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彆想逃脫，你是我的。”

“殿下，分袂開我。”瑞王妃和唐妙懿在現在同時開了口，她們一樣的需求他，此時現在。

見人已去了，秦蕊姬的乳母胡嬤嬤湊上前來道：“蜜斯先彆急，到底她名義上還是瑞王妃，又是好久纔回府一趟，王爺疇昔瞧她也不敷為奇。”

她擦乾淚水，淒楚道：“可惜現在說這些另有甚麼用處呢？妾畢竟還是與殿下錯過了。”

“天然。”

胡嬤嬤手裡拿著半濕的絹布，眨巴著眼睛道：“按說……這事焦急的不該隻是蜜斯。府裡另有一小我準也焦急。”

秦蕊姬先是一怔，麵上慮色稍減，卻仍舊心機疑慮：“奶孃的意義是――西跨院的那位？”

卻說妙懿時隔兩年關於重回瑞王府，見到熟諳的景色不免生出些感慨。一時小轎到了上房，妙懿剛被攙下車，舉目頭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驅逐人群之前的懷珠，淚水幾乎從眼眶中劃出來，倉猝用手裡的帕子掩了。

長夜漫漫，彷彿一夜便已是平生。

這時，丫環已捧上茶來，秦蕊姬親身接過，恭恭敬敬的遞到榻前，道：“姐姐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