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心驚夢庶女有心[第2頁/共5頁]

閨譽對女子來講何其首要，她自小熟讀《女戒》，《內訓》等女四書，書雲：“女處閨門，少令出戶”，“莫窺外壁，莫出外庭”，現如的民風雖不如書中所言那般呆板，卻也差不得很多。若非退無可退，她也不至於咬牙走這一步。男人尚且講“父母在，不遠遊”，況她僅是一介女流。

張太君笑道：“但是你們提示得好，是我胡塗了，大師趁熱吃吧。”說著，接過赤金遞過來的鑲銀紫檀木筷，撿了一個片炙得酥嫩的豬肉蘸了醬汁送入口中。世人紛繁效仿，一時隻能聞聲筷子上的銀鏈簌簌作響的聲音。張延佑和張延榮夾了幾筷子菜，陪張太君飲了兩杯熱酒就回前麵去了。

顧淑菲俄然有些悔怨，想著不該爭這一時的意氣，又有些後怕，隻得滿腹委曲的隨妍鶯出去了。

要說她的麵貌與顧淑蓉不相高低，臉盤兒乃至還要更小一圈，顯得眼睛更大些，眼角眉梢都帶著三分靈巧聰明。她這一笑，倒引得張延佑一個愣神。

張延佑先與世人見過了禮，這才走到張太君身邊，笑著躬身作揖道：“請老太太安。孫兒分開都城已四月不足，讓老太太擔憂，實在是孫兒不孝。”說得張太君眉開眼笑，拉住他的手，如何瞧也瞧不敷，指給世人道：“去了趟南邊，佑哥兒瞅著似是更結實了些。”

妙懿一個閃念，俄然道：“那人的名字裡有個‘佑’字，我看他十有*就是本日歸家的張家至公子。”不管是年紀、職位，還是顧淑蓉與他的密切程度，以及最後的些許害怕，除了張延佑以外怕是再無旁人了。

張太君被提了個醒，細心打量起張延佑的五官，剛要開口命人去喚孫子張延榮，就聽梁氏也道：“都是一家子兄弟，長得像也實屬普通。就說我們亭哥兒吧，經常唸叨著問大哥甚麼時候回家，想讓佑哥兒給他指導功課呢。”說著，讓乳母將小兒子張延亭抱去給張太君和張延佑瞧。張延亭本就機警，且馮氏一貫訓導有方，隻見他湊到張延佑身邊奶聲奶氣的道：“大哥哥，你教我的詩我全都會背了，一個字也不落，呆會我背給你和祖母聽。”世人大樂，引得張太君將他抱進懷裡親個不斷。

顧夫人勉強笑著執杯與世人敬酒，藉以粉飾難堪。她的本意是想勾出張太君對張延佑將來婚事的籌算，反正來歲他就出了母孝，又與本身的女兒年貌相合，的確是天定的姻緣。張家正值鼎盛繁華之時，女兒嫁過來就是坐等納福，何況有張太君庇護，誰敢難堪於她？即便將來大老爺續了弦，那也算不得端莊婆婆。等佑哥兒將來承了爵位，再一分炊，全部伯爵府就都是女兒的了！到時候把後妻婆婆架空供起來，全部張家就是女兒的天下，多少繁華繁華等她享用，的確冇有比這再對勁的婚事了！可她冇推測的是，此舉反而勾出了張太君的悲傷事，竟然連一句婚姻之事都未提。

張太君笑歎：“該打，該打，我也是胡塗了，這麼大好的日子說這些做甚麼。”

“哎呀。”隻聽得一聲嬌呼，顧淑菲驀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唬得世人一跳。本來竟是坐在他上首的顧淑蓉打翻了茶盞，燙熱的茶水潑了她一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