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下聽絃公子有意[第4頁/共5頁]
張延佑也笑著湊趣道:“大mm這是能者多勞。”
“來人就是如許說的。”懷珠眨巴眨巴眼睛,道:“再說如許的好東西,又有誰會冒充彆人的名義送來呢?”
她特地在“一樣”二字上減輕了那麼一丁點語氣,顧夫人頓感大為不安閒,卻又說不出甚麼來。
也不知是誰提了一句,說“有月無樂”彷彿少了點甚麼。二公子張延榮猴著臉攛掇胞姐妍鳳,道:“月色如許好,姐姐不如就吹奏一曲,也讓我們一飽耳福。”
妙懿見那盒子上雕著嫦娥奔月的圖樣,翻開一看,隻見內裡放著數枚精美的寶藍色折枝蓮花琺琅圓盒,拿出一個剛翻開,一股如蘭似桂的芳香就散溢了出來,內裡裝的是半透明的珍珠色膏脂。懷珠深吸了一口氣,讚道:“這比前日那胭脂膏子強十倍呢。”
妍鶯拈了一片雪片糕放入口中,因笑道:“旁的不說,若不是看在我們張家的麵子上,她連女學的門都彆想進。”
她剛想拿話諱飾疇昔,隻聽馮氏緩慢的搶白道:“還是老太太想得全麵。那些老嬤嬤們也是有兒孫的人,成日的風裡來,雨裡去,辛苦了一輩子,臨老也能沾沾老太太的光。不如您就叮嚀多做些補藥,每一房日日都彆落下的送去,這才顯得我們家仁厚多施。”
懷珠在腳踏上坐下,幸災樂禍的道:“我看大蜜斯是用心要打顧舅太太的臉。你不是不送好東西嗎?那我就送最好的來,看誰給誰冇臉。”
妍鸞盯著胭脂盒子瞧了半晌,不覺歎了口氣,道:“顧家舅母也確切是偏疼了些。”
她想了想,起家叮嚀臘梅打了水來,盥了手,道:“我們也彆白拿了人家的東西,你去把我阿誰冇繡完的串珠荷包取來。”
妙懿從未與張延佑暗裡裡說過話,見他主送問候,隻得道:“冇有。”又問:“不知至公子找我有何事?”
四太太掩唇一笑,道:“老太太快瞧,二嫂可真不籌算替您節流了,要拿您的銀子做好處呢。”
顧夫人忙擺手道:“不過一個姨娘罷了,又不是甚麼大病,老太太不必過分汲引她。”
妙懿笑歎道:“你跟她見地個甚麼勁。一會你親身去瞧瞧她,送些點心吃食疇昔,就算是看在姑母麵子上也不成太難堪了她。”
馮氏拉了拉顧夫人的袖子,親親熱熱的道:“三弟妹今兒還向我探聽菲姐兒的事呢。她做事一貫妥當,親戚們有事那裡能放得下心呢?”
四周侍立的年長嬤嬤們都喜不自禁的紛繁向張太君伸謝,彆的不說,光是這份麵子就充足了。
妙懿點頭道:“大姐姐三番五次的送東西過來,要費很多銀子的,禮尚來往,不成對付了事。”說著接過懷珠遞過來的針線盒,從中挑出來一個已做了大半的極精美的湘妃色荷包出來。
妍鳳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二mm很少在背後說人家的閒話,今兒是如何了?你說她偏疼,又是如何個偏疼法?”
隨隨便便就許下了信譽,也未幾為家裡考慮考慮,麵子上雖都雅,可哪有像如許糟蹋銀子的?他們家又不是宗室天孫,江山一日姓華就餓不死。有這麼一大師子人需求人贍養,錢從哪兒來?看著丈夫每日早出晚歸,偶然因為上峰的一句偶然之言,半宿睡不著覺的揣摩,可那辛苦得來的一點子俸祿卻還得十足都上交給公中。再看承了爵位,蕭灑安閒坐吃俸祿的大伯;現在閒事不管,隻顧著養小老婆的二伯;做買賣賺得盆滿缽滿,連屋裡的小妾穿得比她這個堂堂三太太都好,卻成日家哭窮,拿不出多少錢給公中的四叔;向來冇賺過一分錢,一輩子隻曉得與和尚羽士廝混,還要家裡每月送去大把的香油錢,廢料一個的五叔……除了他們三房外,誰又曾想過要為家裡節流一文錢?似這般大手大腳的華侈下去,恐怕再過幾年就要入不敷出了。梁氏隻覺心下酸楚,無法張太君話已出口,她如果說一個“不”字,那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