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徐徐圖之[第1頁/共3頁]
雲惠帝悄悄地聽完,皺著眉頭問他,“你既然本日當堂參他,為何最後一樣證據卻不擺出來?”
“孽障!”
但隻見那摺子上,一條條地列舉了宋仁的罪行,除了溫羨方纔陳詞的三大罪以外,還細數了宋仁縱子行凶的罪名,洋洋灑灑列了十數條,在摺子的最後竟鮮明寫著宋仁雇凶刺殺溫羨。
“你……”
雲惠帝手裡握著的還是溫羨之前在朝堂遞逞上來的摺子,半晌才昂首看向他,沉聲問他,“這摺子上列的可都失實?”
這時候,朝臣中有幾人連續站了出來替宋仁說話,此中一人看向神采淡淡的溫羨,開口道:“我們都曉得溫大人向來剛正不阿,但是這一回是不是被故意人操縱了?宋丞相為我朝鞠躬儘瘁,乃是先帝爺的老臣,陛下的肱骨呐。溫大人可千萬不要胡塗啊。”
“冇有。”
通敵罪一出,宋家畢倒,撤除宋家,於雲惠帝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親父?外祖?嗬……”溫羨笑得調侃,負手而立,淡淡地提示麵前的男人,“定國公莫不是胡塗了?溫某孑然一身,何來不尊孝道倫常一說?”
“這與丞相大人又有何乾?”
“你的意義是宋仁背麵另有人?”雲惠帝一驚。
宋仁麵帶迷惑,顫顫巍巍地哈腰拾起地上的奏摺,一目十行地看完,神采頃刻間變得丟臉起來。
說著便甩了一下袖子衝著金殿的盤龍柱撞去。隻是還冇等他撞到柱子,就有人眼疾手快地將他拉住了。
溫羨悄悄地看著男人的神態竄改,低頭間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男人的手悄悄地顫抖著,目光中透暴露了不成置信。
宋仁腰板挺直,回身看向溫羨,指著他,問道,“溫大人紅嘴白牙誣告於我,不知用心安在?”
王公公甩了甩手裡的浮塵,也眯著眼笑,“雜家是奉了陛下的口諭來請溫大人的。”
“你!”
雲惠帝問溫羨,“溫卿折上各罪行都曆曆數出證據地點,可唯有這最大的一樁罪名冇了證據,你可知此時朕治你一個誣告忠良的罪名,你也是要刻苦頭的?”
雲惠帝緩緩地合上手裡的奏摺,微微昂首看向宋仁,“哦?”
“陛下可得為老臣做主啊!”見溫羨不說話,宋仁隻當他是心虛了,當即轉過身對雲惠帝高呼,“老臣一片赤膽忠心,日月可昭,本日蒙此大辱,老臣……”
“乾係?天然是有的。”溫羨不疾不徐開口,“梁守恒胸無點墨,卻身居知州要職,他是何人的弟子,齊大人莫非忘了?”
領了禁足懲罰的溫羨跟個冇事人一樣優哉遊哉地踱步出了大殿,才走了冇幾步,就瞥見之前立在宋仁身後的中年男人陰沉著臉站在不遠處。
金碧光輝的朝堂上,一身鴉青色官袍的溫羨長身玉立,站在文武兩班朝臣之間,好似淩霜傲雪的蒼柏翠鬆。
溫羨直視雲惠帝打量的目光,眸底坦開闊蕩,“臣覺得,抓一隻狐狸輕易,逮一隻老虎卻不輕易。”
溫羨輕笑了一聲,涼涼的冇有一丁點兒的溫度,他道:“半月前,臣奉陛下諭旨前去滄州監督賑災事件,看到的不是宋丞相稟報的災情平複,百姓安居,而是滿地餓殍。”他頓了頓,又持續道,“在滄州知州梁守恒的府中倒是夜夜歌樂。百姓家無鬥米,知州府裡倒是金銀滿倉,米糧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