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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嫣晃了一動手裡的竹編蜻蜓,盯著心虛的顏姝,正籌辦開口詰問,就聞聲一陣爭鬨聲由遠及近。
溫羨見顏姝的神采不對,悄悄握緊了手裡的玉笛,半晌纔開口問她:“姝兒對這首曲子很感興趣?”
方纔鬥詩會一結束,她提著作為彩頭的竹編大蜻蜓過來尋顏姝,看到隻要翠喜一人蹲在垂柳樹下百無聊賴地本身跟本身鬥草玩,內心不由獵奇起顏姝的去處。
過了小溪, 又走了一會兒,顏姝抬目四望時,入眼皆是開得恰好的夭夭如雪堆枝頭的杏花, 一陣輕風拂過, 漫天的花雨更是教人冷傲不已。顏姝眼睛一亮, 忍不住快走幾步,走入那紛繁飛落的杏花雨中, 旋身一轉, 高興地笑了。
“這裡真美!”顏姝立在一棵杏花樹下,伸手接住一朵飛落的杏花,不由喟歎一句,“溫公子,這麼都雅的處所,你是如何找到的呀?”
“阿姝,你走去哪兒了,真是教我好找。”顏嫣不由抱怨。
“不是,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又冇獲咎過你。”
她俏臉緊繃,眉梢上挑,不怒自威的模樣,唬得翠喜頓時鎮靜起來,就要開口說了實話。然就在此時,款款而來的身影叫翠喜一下子喜形於色,指著顏嫣身後的方向,道:“三女人,呶,那不就是我家女人了。”
聽顏姝再一次問及那首曲子,溫羨眸光微閃,解下玉笛握在手裡,指尖悄悄劃過笛身精美的刻紋,他嘴角笑意淡了些,半晌才緩緩開口道:“若問這曲子真正的出處,說來也算是奇談。”鳳目幽深,他的目光落在顏姝瑩白的小臉上,見她一臉怔色,才勾了唇含笑,持續道,“疇前我曾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隻要一個小女人和一個少年。少年被奸人讒諂,小女人偶然救了他一命,少年為了酬謝拯救之恩,讓人公開裡關照小女人,偶爾讓派出去的人說一說小女人的近況,垂垂地少年曉得了很多關於小女人的事情,曉得她身子不好與苦藥汁為伴,曉得她喜讀紀行,渴盼能夠分開深宅去看看湖光山色……孤傲的少年漸漸地對小女人上了心,可當少年在外雲遊時,部下的人卻傳來了小女人訂婚出嫁的動靜。少年星夜馳擯除歸去,看到的不是小女人出嫁的十裡紅妝,而是獵獵白幡和三尺素棺……少年厥後位至高官,獲咎權貴,放逐邊地,半道投江他殺,遺物隻要一本泛黃的詩集,詩集裡的簪花小字註解恰是出自那小女人的手筆……阿誰夢我反幾次複做過幾次,醒來後總覺悵惘,便將夢裡故事譜作一曲。”
“從這邊走兩步就是蘭舟湖,乘船歸去恰好能夠賞一賞這春日湖光。”
見顏姝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眸底是毫不粉飾的驚奇與獵奇,溫羨感覺好笑,回身引著她一起邊往杏花林中走,邊緩緩解釋道,“這裡闊彆信陵城,環境清幽本是埋頭讀書的好處所,我在這裡閉門讀過幾年書,當月朔時髦起,才讓人在書舍四周栽下這些杏樹。”
溫羨的目光沉沉,此中摻雜了太多顏姝看不懂的情感,她故意多問幾句,卻發明烏篷船兒悄悄晃了一下,已經到了蘭舟湖的東岸。岸上不遠處,顏嫣正在問著翠喜甚麼,顏姝瞧見了,心頭一跳,再顧不得其他,倉促彆了溫羨下船。
“少爺,現在如何辦?還跟疇昔嗎?”
握緊的手微微鬆開,溫羨轉了一動手裡的玉笛,忽而輕笑一聲,對顏姝道:“想不想再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