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進館[第3頁/共3頁]

她再昂首衝著極遠的樹下送去一個媚笑，也不管對方是否能看到。

靈慧聽出了秋葉的冷酷，心下一寬，又問：“公子的弟子麼？”

銀光驚奇：“你為何不問關頭處，比如冷琦的劍舞學著了麼，偏生去問細枝末節的東西？”

銀光得意答道：“由悟性高的冷琦出麵，有甚麼學不到的。他學劍舞，是想在公子壽辰上掃興。”

銀光朗聲說道：“我家公子半晌即到，隨行者另有公主，再以後便是使臣大人，禮館正門侷促，迎候不了兩架馬車，理應裁撤。”

蕭小巧一早就塗抹了臉泥，捏成一個小女人的模樣，混進了四夷館的主子中。這時她從人後伸出個頭，瞧了瞧，應道：“是的。”

冷雙成頓住了腳步，問：“銀光挑選哪條路？”

“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他卻彷彿曉得我是誰。”靈慧迷惑，沿著垂花路朝前走時，又忍不住轉頭去打量。冷雙成待禮節行完，才拂著花枝朝左走，路旁花木探出了雕欄，牽絆住了她的衣角，她伸手一拾，將衣裝整好，繡飾了金雲的玄色內襯閃現出來，就如許毫無端倪地落入靈慧眼中。

冷雙成聽後抖了抖眉，暗想道，他做事倒是直接，如許大張旗鼓地使惡，不過想毀傷魚蜜斯的顏麵，還迫得魚蜜斯出招應對，可隨後她想親善魚蜜斯，套出一兩句有關木先生的內幕話來，可就難了。

婢女們悄悄吸了一口氣，蕭小巧乾脆兜了底：“傳聞他們家勢大，客歲燕北兵戈，一半幽州的後輩兵都姓謝，隨公子情意調遣，謝家軍還冇出戰，遼軍就退了，就是要避開他們的鋒芒。”

冷雙成狀似偶然朝後看了看，指了下一向遠遠跟在身後、手捧暖爐的婢女，說道：“就她吧。”

銀光出身不凡，又深受秋葉寵任，此時卻站在一名白衣墨客後，竟是做烘托的，讓她小巧心肝一動，問出了迷惑：“那男人是誰？”

銀光含笑：“公子特地叮嚀過了，要我跟著你。”

護院們麵麵相覷，不知世子府的報酬甚麼俄然勃收回怒意，將正門裁撤了，但因來者不善，他們也隻能恭候著。但是，一番冠冕堂皇的來由以後，他們並未比及公主使臣車駕的到來，倒是銀光上馬回身，麵朝對街拱了動手，朗然道：“公子喚月朔先出來。”

冷雙成苦澀不能言。落英閣是師父生前居住的處所，如有機遇，她必然會去拜訪。即便師父已經不在了，多靠近一些昔日的熟諳地境，嗅嗅滿園婢女，於她內心的思念而言，也是好的。

銀光確是不曉得冷雙成的心機，隻當她像昔日那樣隨口應下，過後仍然我行我素，忍不住說出了一則故例。“冷琦活著時，曾去揚州落英閣學劍舞，被人笑話說‘北裡瓦舍之子，又何必修習精美技業？’公子聽後就蕩平了劍舞閣，還將恥笑者抓來抽了手筋，讓他畢生舞不得。”

兩人正說著，來到了中院廣漠的垂花石子路前。路分兩邊，向左走是前去應四技雅術考覈，終究能見到館主之麵；向右走是驅逐禮賓的高樓，可享用歌舞昇平的繁華美景。

他遽爾冷了聲音：“月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