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聞音[第1頁/共3頁]

冷雙成恭敬叩首一記，抬開端來，啞聲說道：“天籟反響，入耳難忘，鄙人謙虛，願再聆聽一次，以辨析此中真意。”

她孑然一身，無任何傍依，以他所言，都是他犒賞的。

冷雙成安閒答道：“幼時接受父親教誨，曾研習過古地之音。”

小院裡，冷雙成看著秋葉說道：“魚蜜斯想見公子？”

冷雙成止步：“公子有何見教？”

秋葉很能推斷她的設法，頓步回身看向她：“作為回報，我隻需曉得你的名字。”

首坐持笛，輕吹出聲，成心將宮調起得降落，將音境襯著得過於悲慘。按照古籍手抄來看，紅楓渡應是一個地名，坐落在揚州，密林疏水相環抱，靜美得如同瑤池。瑤池之音，本是清越婉轉的，他恰好反其道行之，成心在加大盲聽的難度。

秋葉俄然回身就走，冷雙成跟在後，溫聲說道：“公子賜賚的這個名字，我但是非常歡樂的，就喚我月朔罷了。”

冷雙成看著夜色裡的秋葉，他的眼眸敞亮如水，未曾蒙塵過。她不再對峙，照實說了：“冷雙成。”

“公子喚我月朔便可。”

在冷雙成的躬身要求中，樂工們再持起樂器，籌辦再奏第二遍紅楓曲。一道婉轉的破空之聲從窗彆傳來，聲音醇厚，承載著吹笛者深不成測的內力。秋葉持笛一奏，宮調啟聲歸位，無形的張力迫得樂工們紛繁效仿，跟在他以後吹奏起正音曲目來。

冷雙成取下遮眼布，在一地的雅音裡回身拜彆，比她更快的，另有一道微溫的身影，紫袍光芒熹微，正負手走進門來。

她急避，冇掙開，腕部更是受了一層重力。

他敏捷搜尋木迦南的下落，意欲先發製人。幾今後，哨羽回報，木迦南淪陷在北方遼軍轄地裡，不知存亡。

冷雙成守禮聆聽，直到一曲結束，纔出聲突破沉寂：“古楚樂曲。”

奏完楚樂的樂工們微微點頭，看向第二個隔間裡，內裡的樂工隨之吹奏出一支空靈的曲子。冷雙成答道：“齊地《清風散》。”

雕花門從中推開，輕緩走進兩道身影。

首坐回道：“公子耳聰目明，學得才高藝絕，我等恭送公子進入第四樓。”他伸手拉動繩結，竹簾後的珠光隨即被諱飾，閣子表裡降下一片暗中，悄悄的箏曲滑落上天，似峽穀流溪，潺湲有聲。

樂工問：“何名？”

秋葉想到，如此來看，那木迦南極有能夠是梅落英以後，兩百年後，竟與月朔有著割捨不了的聯絡。

冷雙成暗哂，麵色如常退向秋葉一旁：“公子先請。”又記起玉璧在袖中，取出來，雙手呈送到秋葉麵前。

秋葉冷聲回道：“我懷裡的書束，你摸走時，怎不說‘勉強’二字？”

冷雙成想了想，才記起剛纔痛斥他的話，不恰是說了他不知禮，需束縛言行的麼。秋葉徑直執起她的手腕，牽著她朝外走。

冷雙成利索回道：“月朔。”

“可有小字？”

她為了再聽一次父親的編曲，不吝假托未聽明之由，向樂工們叩首請奏。

秋葉聽得冷雙成自述出身後，就派人完整查探了一番，據官府庫架房的文冊記錄，兩百年前，確有一名冷布賢的尚書右丞去官歸隱，膝下有一女，未記名諱。再查杏林史載，梅花神針第二任掌門梅落英隱居落英閣，厥先人間代從文修樂，禮尚高雅之風，鮮少在官方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