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陪伴[第1頁/共4頁]

冷雙成轉頭瞥了他一眼：“手傷猙獰，怕冒昧了公子。”

秋葉的冷酷根植在身骨多年，即便要他說一些動心動情的話來，那語聲也是冷酷的，如同他的容顏普通，曆經光陰砥礪，仍然是矜持穩定的，起不了一絲波瀾。

因前番的經驗奉告她，不管她如何答，都逃不脫懲罰。

秋葉當真是個聰明人，竟然看得出她久留府裡、一舉刺探魚鳴北隱蔽的企圖。不需求她問，他就滴水不漏地說出三則動靜，一一對應了她內心的設法，如此小巧剔透的心竅，不得不讓她佩服。

他眼底一黯，轉到她跟前再待檢察，她卻把身子一撇，又背對著他，利索地纏繞布巾，將本技藝腕遮得嚴實。

寂靜中，冷雙成昂首看向秋葉，暖和說道：“公子內力虧損得短長，我給公子守半宿，請回房安息。”她抬手延請，秋葉並不動，冷冷道：“這便是你的答覆。”語聲說得極必定，未曾是扣問的口氣。

她硬生生捺住朝外闖的身子，轉頭朝圓桌旁走去。

她細細地捲起袖口，暴露了左手腕部，右邊袖子仍然是平整的，好生諱飾著她的肌膚，不顯容不露色。

他待她，當真是峻厲極了，動輒傷到她身骨，乃至有些是用心為之。

他曉得她有拜彆之意，因此先前就放出狠話，不準她逃離，不然就嚴懲不貸。

雖說他睡覺極自律，從未懶惰翻動過，她還是謹慎翼翼地擋住了他滿身，像是怕他受涼普通，還低頭打量了一下他的睡容，見他凝然不動，她纔回身拜彆。

下了逐客令以後，他將鐵劍拋入石屏下的石池內，篤的一聲，送出一道烏黑而清寒的光芒，幾乎劃傷了冷雙成的眼睛。隨後他舉止如常拜彆，將她一人撇在滿室冷僻裡。

冷雙成開闊蕩奉告秋葉：“我已長了六次經驗，怎會不痛。”

秋葉麵對水晶壁而立，即便有風，他的衣衿也是巋然不動，仿若如仆人普通的沉寂。他站了充足久，心神逐步沉澱了下來，先前的倦怠之色，也在慘白的容顏上消逝不見。

折中的體例就是順服他意，且要保全本身的顏麵，行事不卑不亢。

冷雙成走向司衣間，地宮入口是開著的，即為表示秋葉出來以後，並冇有隔絕她的意義。她拾級而下，穿過陵寢及長廊，徑直來到烏黑的練功閣內。

“你走，我就站在這裡，做不了任何事。”

冷雙成歎：“女人如此忠心，該是公子珍惜……”她瞧出時候已經不早了，冇多做膠葛，取了避水衣就走，當真免除了阿碧的一次懲罰。

秋葉站在她身後哂笑：“不給看麼，真是小家子氣。”

秋葉遽爾冷了眼色，越來越沉，將近凍成冰雪。

一宿未眠的人不止冷雙成一個。

冷雙成漸漸走過來，距他一丈開外停下，讓他瞧得細心，她公然是顧忌他的，向來冇想著生出靠近之意。

這類束縛，不但來自於他的隔絕，像是一根無形的繩索，需她擺脫管束；也源自於她的內心，需她開闊如砥走出去，未曾感覺虧欠了任何一點交誼。

“不急。”

她並非冇藥、不會照顧本身，隻是不違逆他的美意罷了。

冷雙成見他眉眼寂然，帶了些頹廢的印記，出聲喚道：“公子去歇息吧，我來值守。”

冷雙成深思，被秋葉堵住門，今晚鐵定是走不了。若她抵擋，必將又要傷及他身骨，被他懲戒返來，終究落得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