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求見[第1頁/共4頁]

阿碧稍稍揚聲：“公子待你如此耐煩，你為公子多試一回又能如何！”

冷雙成轉移話頭：“托公主之事，是否已辦好？”

一道黑錦朝服的身影呈現在廊角，外罩的朱紗蔽衣隨風悄悄飛起，觸著他微冷的氣味，像是遭到了驚寒普通，複又緩緩落下。

冷雙成順勢問：“聖上既想指婚給公子，為何遲遲未宣嫁公主？”

他說著切口，意示功成身逃，冷雙整天然聽得懂。她在他的指導下，用心學習劍舞，黑髮白衣，頂風招展，如同清空下的玉蘭。

阿碧趕緊見禮：“國事繁忙，公子保全大局，想來留在宮裡議事去了。”

秋葉法度不快，身後一眾陪侍卻緊緊保持著一丈遠間隔，低眉斂目，意態恭敬。比擬較侍從的恭敬、冷雙成的高雅，程香就顯得格格不入了，她還在想該如何應對秋葉隨後的詰問，秋葉卻看都不看她，徑直走到冷雙成麵前，向她伸出了手。

冷雙成眼尖，認得衣料質地，忙低頭斂衽施禮：“見過公子。”

冷雙成深知秋葉是關頭，下午勤練劍舞，掌燈後又去了一趟葉府，所得答覆仍然是“未歸”。此次阿碧催她進府，她不再推讓，留在前院議事廳裡等了好久。她請一旁的阿碧及侍女先去歇息，世人皆點頭不該，陪她閒坐。她看了過意不去，隻好走回平時落腳的偏房裡，合衣睡了半宿。

冷雙成穿戴淺紫襦襖及雪青色長裙，外罩一件烏黑貂裘，亭亭而立，如同雪空下綻放的蘭芷。她退到門側石闕台前，隻把娟秀的臉微微低著，不欲招人眼目。阿碧叮嚀她不成失了世子府的氣度，她就謹慎謹慎地斂好衣裝，保持著得體的風儀。

冷雙成聞言停頓，蕭小巧折下一支海棠花枝持在手裡，挑走她的發冠，打散她的頭髮，說道：“身姿需超脫，行動需輕靈，待你吸引住公子全部心神時，這支劍舞就算‘功成身就’。”

冷雙成正在伏案提筆劃圖，畫了大小五座牛皮蓮花台鼓，細心標註了尺寸及各項重視事件，籌算午後出門找匠師趕製出來。“月朔！”聽到門外在喚，她趕緊封筆闔墨，洗淨手走了出去。

冷雙成頓步感喟：“皇宮又不似淺顯人家的門樓子，想進就進。以我倆身份，最多能到外城宣德門。公子政務繁忙，何時出來訪問我，是未知之數。若我在等候之時，又出了忽略，恐怕會壞了公子顏麵。”

冷雙成不由得想，此時去拜見秋葉，不見得能如願。她漸漸走到葉府，請侍衛通傳，不大一會兒，阿碧穿戴斑斕衣裙吃緊走出，當頭向她施禮：“公子不在府裡，請月朔出來安息。”

冷雙成問阿碧：“前兩日，禦街百姓曾見公子遲早返來過一趟，為何我進府後，公子就再也不回？”

程香點了冷雙成腦門一下：“就你實心眼兒。他議完事，在禮殿多留了兩個半天，等著邸報回傳，也冇見他有多孔殷。倒是靈慧，總找著藉口出來探了幾次。”

恰好就留在覈心樓道上，彷彿在等著甚麼。

冷雙成回身朝外走，阿碧咬了下嘴唇，終究本身拿出了主張。“我送月朔進宮去！”

程香對侍從們咕嘰一笑：“得，我們就是多餘的，都隨我下去吧。”

蕭小巧一眼看破她企圖，笑道：“練舞、用飯都少不得我，我可兼顧乏術。”

蕭小巧雖有斷臂敗象，卻能以男人柔韌身形，較好解釋了劍舞真諦，擬扇作劍，摘花傳意，即便偶爾寥落幾片花瓣，也無損他的雅健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