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懸命[第1頁/共2頁]
他這般不顧禮節的喧華,以父君的修為,又如何會聽不見。
“薑望!我來殺你!”
見得薑望呈現,也隻道了一聲:“諸事已定,便如前約。”
……
劉淮恭聲道:“說是有閒事要求見陛下呢。”
薑望大步走到青羊鎮北門以外,第一眼就看到了席子楚。
這一日,薑望正在修煉,俄然有一名鎮廳武者過來彙報:“薑大人,席……席子楚在鎮外,指名道姓,要與您一戰!”
去處倒是不明,不過很多人都篤定是東王穀,畢竟席家現在的家主席子楚,恰是東王穀弟子。
隔絕國君人倫的罪名,冇有誰敢承擔。
陽國之主陽建德眼睛並未展開,隻道:“玄策又在混鬨甚麼?”
這下子,向前、竹碧瓊、張海、獨孤小,全都被轟動了。
人的名,樹的影。
當日在嘉城裡便該有這一戰,念及城域百姓,才收劍拜彆。
至於莊國楓林城一座城域滅儘,數十萬人骸骨無存,也更不必說……
從嘉城方向過來,天然是在北門。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因為……薑望已經到了。
薑望展開眼睛,毫無不測之色。
東王穀本身與普通的國度也差不了多少,天然是容得下席家的。
還在路上,又聽得一聲怒喝,聲動全鎮。
全部養心殿外,靜得連呼吸都聽不見。
更何況,國君底子不在乎這個所謂的兒子,太子是板上釘釘的陽國將來仆人,他隨身奉養國君多年,又如何不知?
目送著陽玄策的背影大步拜彆。
過了很長一段時候。
……
但姿勢做得實足,禮節俱全,腳下卻動也未動。
人殺人,比任何天災、任何異類,都要殺很多,殺得利落!
昔日的蕭灑俶儻全都隱冇了,瘦得脫相很多的臉上,神情冷厲。
獨劍當門,也隻說一聲:“且上前來!”
將手中鯉紋赤旗往下一插,上天數寸,旗麵隨風招展。
“老奴必然送到。”劉淮彎著腰,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這封信,始終不失臣禮。
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現在東宮已固,他劉淮當然曉得誰纔是其間江山仆人。五王子現在纔想到“辦閒事”、“起爐灶”,未免灶冷柴乏,太晚了些。
有陽庭的支撐,四海商盟的幫助,統治此地數百年的席家,力量全數動員起來,好歹在七月結束之前停止住了鼠疫的進一步擴大。
大殿宏闊,陽國國君陽建德閉目坐在一隻白玉蒲團上,頭頂金光模糊,卻並未忙甚麼政事。
但薑望今後襬了擺手,表示他們不要妄動。
更不消說鎮廳捕快、武者,乃至鎮上百姓。
劉淮謹慎站在殿側一角,是一個國君想找他時能第一時候找到,又不至於總攔在視野裡惹厭的位置。
宏闊的大殿裡,便再無下文。
隻是,人離故裡賤。不管遷徙到那裡,席家要想規複古貌,隻怕不是一兩代人的事情。
兩大強邦交兵,全部河穀平原都地陷百裡,寸草不生。昔日豐沃的地盤,朝夕便成焦土,這座平原曾經贍養了多少人丁,現在卻連雜草都長不出了。哪樣的天災,能比得上這等慘烈?
這些事情且不說。
特彆席子楚作為席家現任家主,無可爭議的擔當了這類聲望。
再看看周遭這些侍衛、宮女、大小寺人們低頭無聲的模樣,再看看那座始終沉默的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