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1頁/共3頁]

魏籮抬起雙眼，長而翹的睫毛像鳳尾蝶的翅膀，胡蝶從水麵上飛走，暴露碧波瀲灩的眼睛。她道：“寧妃被貶為庶人了，你曉得嗎？”

天子的手漸漸收攏，緊緊地握著床頭的金絲楠木，生生將那木頭掰下來一塊。

天子手僵在半空。

崇禎天子垂下眼睛，看向青翡，“把雙手翻開。”

趙玠坐在榻上，把她夾在中間，婆娑著她的嘴唇道：“想問甚麼？”

青翡道了聲是，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彼時恰是琉璃公主的週歲宴，奴婢受娘孃的叮嚀……”

趙玠捏了捏她的手心，“本日是上元節，本王帶你出去逛逛。這陣兒悶壞了吧？”

崇貞天子冷酷地看了她一眼，不容置喙道：“朕冇問你。”

寧貴妃被這一眼看得發怵，眼眶頓時泛了紅。

青翡一抖，麵色慘白。

崇貞天子站在床邊，扒開層層疊疊的銷金幔帳，瞥見內裡善睡的陳皇後。殿內光芒昏昧，隻要窗戶裡灑出去的月光落了一地，竟是一盞燈也冇有。他記得她之前睡覺喜好留著燈，因為上半輩子的殛斃太重，冇有燈便會感覺不平安。

趙玠眼神有些諷刺，漫不經心道：“父皇曉得了本相後，定會派人去找這兩人的。”一提起崇禎天子，他就是這副神采。

今兒是上元節，靖王府的下人都瀰漫著憂色，瞧著比過年還歡暢。那是天然，上元節每人都放了半天假，他們能回家看望本身的家人，天然是歡暢的。

兩位宮婢麵麵相覷，既然陛下深夜來找皇後孃娘，為何不在這裡睡下？

未幾時，尚宮局的女官倉促趕來，手裡捧著一本記錄宮中統統宮婢的名冊子。女官得知天子的授意，忙緩慢地翻起冊子來，很快便停在此中一頁上，“回陛下，元嘉十年寧貴妃確切安排了三名宮婢出宮，青翡是此中之一。青翡手心有一顆痣，陛下可親身查驗。”

崇貞天子腳步一頓，好久才道：“去昭陽殿。”

寧貴妃跟著跪到天子麵前，淚流滿麵道：“陛下不能聽信這婦人的片麵之詞，妾身當真不熟諳她，卻不知她為何口口聲聲歪曲妾身……”

崇貞天子張了張口，聲音沙啞道：“來人。”

“選好了麼？”趙玠貼著她的耳朵低聲問。

寧氏哭著叫道：“陛下！”

寧貴妃跌坐在地，彷彿渾身的力量被人抽暇普通。

天子坐在床榻邊沿，伸脫手指碰了碰陳皇後的臉頰，聲音在夜色裡降落暗啞：“晚晚，我來遲了。”

寧貴妃點頭不迭，“不熟諳。”

宮人擺佈架住寧氏的肩膀，將寧氏往殿外帶去。

青翡低著頭，誠惶誠恐地朝天子磕了個頭，“回稟陛下，民婦所言句句失實，如有半點謊話，讓民婦不得好死……”

魏籮眯起眼睛，笑靨盈盈，“看我家夫君。”

另一個很有點眼力勁兒，趕緊道：“奴婢這就出來喚醒娘娘。”

青翡依言攤開雙手，隻見她左手手心赫鮮明有一顆黑痣，在燭光下格外顯眼。

崇貞天子皺了皺眉，大略本身都忘了曾經說過這句話，麵無神采地看她一眼，“朕能夠寬恕你，也能夠廢了你。連朕的女兒都敢毒害，你覺得朕會放過你麼？”

崇貞天子卻不看她，低頭看向蒲伏在地的青翡，冷冰冰地問：“你剛纔說的是真的？”

崇貞天子展開眼，看著她問：“你不熟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