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斷處，夢醒時（一）[第2頁/共3頁]

文錦見劉念默不出聲，不由暴露諷刺和輕視，卻冇有接著往下說。王夫人見兒子久久扯不到正題，焦心腸接下去道：“老二，改過改過是功德，但將功補過纔是正理。現在的文家可不是當初的文家了，如果冇有一座倔強的背景在背後撐腰，不出一個月就要被章家和郭家聯手吞噬了。”

嬤嬤呆了呆道：“甚麼事？二少爺，你，你可不要又做傻事啊！你通同外人欺詐大少爺的事還冇有疇昔，老夫人、夫人和大少爺都在氣頭上，你可要循分些！”

“二少爺，你不要怪嬤嬤狠心，嬤嬤也是為了你好。這個家現在是大少爺做主，夫人把持，老夫人又完整站在大少爺這一邊，二少爺你是孤掌難鳴啊！聽嬤嬤的，明兒一早給大少爺服個軟，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不管做甚麼，今後都算有下落了。”

劉念：“……”這實在是天大的曲解。

王夫人道：“摩雲崖又遣人來收弟子。你也曉得，除了先前的青苗以外，家中隻要你與錦兒有靈根。錦兒是一家之主，家中需他坐鎮，想來想去，這份機遇隻能落在你身上。摩雲老祖是仙家大能，文家二少爺拜入他的門下，章、郭兩家必不敢再來惹事。”

“帶路吧。”劉唸叨。

調度中，他發明這具身材除雙腿骨折，久未進食外，並冇有其他傷病，想來是冇法行走，活活餓死的，本身以金丹養著，不出幾日就能複原。

文錦和王夫人見他受了委曲還這般平和，反倒悄悄留意。

劉唸叨：“即將遠行，好歹要與父母親說一聲。”

劉念漸漸地轉了轉眸子，斜眼掃過屋內陳列。

“二少爺。”來人伸脫手，往床的方向摸去。

這座院落固然不大，但五臟俱全。進了主屋才知，這裡本就是原主住的。想來是原主勾搭外人獲咎了大少爺，才被髮落到之前的破屋子裡。

劉念動了脫手腳，漸漸地坐了起來，小腿骨折處模糊作痛，要三日方能病癒，腹中饑渴倒是一刻也不能忍了。

王夫人道：“如何好端端地想起祭拜的事了？”

文錦悄悄地搖點頭，對劉唸叨：“二弟，這幾日歇息得還好？”

來人摸到床邊，在褥子上摸索了會兒，俄然哽咽道：“二少爺，苦了你了。昔日裡，日子再苦再難，你也冇有遭過如許的罪，現在卻餓得吃起褥子來了。如果姨奶奶和老爺在天有靈，不知該有多麼難過！”

王夫人詰問啟事，他卻冇有說。

這間屋子不大，七八尺長，五六尺寬，牆上汙漬斑斑，窗紙舊得發黃。除了身下的床，屋裡隻擺著張連漆都未上的木桌，桌上空無一物。

此時現在，殘存在劉念心底的最後一絲遺憾也已煙消雲散。

劉念肚子咕嚕了一聲，忍不住抬起手接了一塊，低聲道：“多謝。”紅糖饅頭入口即化，隻留下紅糖的甜味和新奇出爐的饅頭的香氣，饒是他辟穀多年，也抵受不住引誘，連吃了兩個。

劉唸叨：“有一事想請嬤嬤幫手。”

嬤嬤不堪歡樂：“二少爺，你想開就好了。夫人是原配夫人，大少爺是嫡子，這個家由他擔當也是天經地義的。”

他緩緩地、緩緩地舒出一口氣，將緊繃的心絃遲緩地敗壞了下來。

碰到靳重焰之前，劉念就是個鄉村小破孩，見到的都是一個糙漢一婆娘，碰到靳重焰以後，劉念是上仙小金童的小奶爹，見到的不是靳重焰的正麵就是靳重焰的背影，那裡曉得甚麼原配姨娘嫡子庶子的。她這麼說，他隻能一點頭二點頭地胡亂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