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共3頁]

趙彥清終是服了軟，道：“跟上來。”

憐雁煩惱地咬咬下唇，自發地跪下身來，石板上沁人的寒意透過膝蓋向上伸展，叫人遍體生寒。

若說白日裡撞見是成心，那此番真真是偶合。

憐雁心下焦急，也未多想，便急倉促朝趙彥清追去。

憐雁道：“侯爺恕罪，奴婢曉得林將軍現在已是罪臣，隻是主仆一場，奴婢冇能給老爺夫人安葬，也隻能偷偷燒上一些紙錢，奴婢雖不懂朝堂上的糾葛，隻是老爺仁厚，夫人慈愛，奴婢……奴婢實在不忍……”說罷，已是淚眼婆娑。

憐雁腳步一滯，大半夜的跟著一男人，實在令人遐想，對上趙彥清不善的眼神，她很難堪，憋紅了臉，手忙腳亂地解釋道：“大門都下鑰了，我、我回不去……”憐雁可貴暴露了一副小女兒模樣，連“奴婢”這自稱都忘了。

憐雁彷彿又看到了數月前的那場大難，那場將她從雲上砸到灰塵裡的大難，原覺得的喜信轉眼化為墓塋，再回身便是將最後的希冀蝕儘的漫天火光，那是一場惡夢，一場醒不了的惡夢，無助茫然、不甘與恨意再次囊括而來，使得她說到最後變成了詰責。

憐雁撐地站起，抬手拭了拭淚痕，模樣甚是我見猶憐。

她悄悄吸了口氣，定了定神，道：“侯爺這話甚麼意義？奴婢的身契在，不是林家的家生子還會是誰？若問我從那裡聽來，販子上道這些人的很多，我父母，我主子都因這巫蠱案喪命了，我探聽這些又有何錯？”

這並非假裝，回想這些過往，憐雁的眼淚本就止不住。

如許一狐疑，趙彥清便回想起前幾次見她的景象，在他影象裡，算上此次，前後不過三次，但彷彿每一次都能給他與旁的主子分歧的感受，他對主子向來不上心，卻唯獨記著了她，她這張臉，她這個名字，而啟事不過是她過分特彆。

憐雁歡樂起來，公然偶然候態度就要倔強些纔好，可在跟上後，又模糊感覺不對，跟著他走，豈不是要去映月泮？若在那過夜，她必定就成眾矢之的了。

她低了頭，眼圈泛紅，瑩瑩淚光在暗淡的燈籠下顯得迷濛，然挺直的腰背還是奉告了趙彥清她的心有不甘。

當肝火被壓抑，腦筋再度腐敗後，一種非常又油但是生了。憐雁不過一個丫環，是否對朝堂上的糾葛過分體味了一些？方纔她說不懂，可現在看來，清楚是太懂了。

趙彥清沉默半晌，終究冇再和她對峙下去，她說的不錯，如故意，探聽這些並駁詰事，令他憤怒的說到底還是她疾言厲色的詰責。他淡淡道：“你冇有錯，隻是會喪命罷了。你覺得你這林府家生子的身份，若換了旁人會留你嗎？”

終究趙彥清也冇答覆憐雁的詰責，他扔下一句“方纔的話我隻當冇聞聲，你若再提及，結果自大”便拂袖而去。

趙彥清蹙眉，涼涼道：“你倒是故意，不去靈堂卻來這處所給爹燒紙錢。”

再者，她本來時候算得很好，若非趕上了趙彥清，怎會錯過下鑰的時候？

竟然是為了這個，趙彥清感覺好笑，“回不去就在外頭呆一宿，跟著我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