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恩重如山[第1頁/共3頁]

程貴榮卸下了身上的籮筐，拿一條破毛巾拍打了下衣裳上沾的麥秸和苞穀葉子，說道：“我去看看燕兒。”

韓峰是正式工人，吃商品糧的又如何？程燕看不上的是韓峰的品德。

“我倒是想躺，我躺下了，家裡的活誰幫我媽做？”程燕不客氣的說道。

程燕往編好的一根辮子上纏著線繩，說道：“那我將來如果養大了我的孩子，我爺奶也對我的孩子恩重如山。我還是死這算了，免得你們把我連帶子子孫孫都當豬娃一樣賣了也還不清我爺奶這恩重如山！”

隻要家裡的活有人乾，程老太纔不管李桂香累不累，苦不苦。程老太跟鄰家老婆婆嘮嗑時說了，李桂香冇本領生兒子，再不乾活，還要這個不下蛋的雞乾啥？

程燕已經綁好了兩個辮子，籌辦出門幫李桂香做早餐，程貴榮又說道：“燕兒，我也想過了，你不肯意是因為臉皮薄，怕村裡人說你。實在這冇啥，等你跟韓峰結婚了，另有誰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再說，人家韓峰是城裡端鐵飯碗的工人，你一個鄉間丫頭配他不委曲！”

程二嬸生了兒子，是程家的大功臣，在程燕印象中，程二嬸除了串門子說閒話摸紙牌，就冇有見過她乾過彆的，而程三嬸自從有身後，鐵口直斷本身懷的是帶把的，也再冇摸過掃帚也冇再進過灶房。

“這吵嘴倒置的！”程燕發笑點頭，“不管我姐死活的人是我爺奶，可不是我。他們要真當我姐是他們孫女，是親人，早就拿錢出來了。”

“你如果來勸我嫁給韓峰的，就彆說了，我是不會點頭的。”程燕直截了當的說道。

“等會兒！”程燕打斷了程貴榮衝動的話語，“照你這麼說，我爺奶養大了你們是恩重如山，以是你要貢獻他們酬謝他們，是不是？”

“最要緊的是柳兒的病，咱大咱娘說了，隻要燕兒情願和韓峰結婚，就出錢讓我們帶著柳兒去縣城看病！”程貴榮又歎了口氣。

程貴榮臉上一喜，問道：“還燒嗎？”

管平縣這邊的民風是稱呼爹為“大”，程貴榮這輩人都這麼叫，但到了程燕這輩，就很少有人再這麼叫了。

小女兒也是她的心頭肉啊！

程柳病的那麼短長，再不讓用飯，還叫咋活啊？

李桂香腦筋亂成了一團麻，等程貴榮出去後，看著鍋裡翻滾的紅薯湯，捂住臉小聲的哭了起來。

看，程家人怕韓家人活力，連聘禮都不敢要了，就怕程天寶進不了城，當不上崇高的城裡人！

程貴榮歎了口氣，無法的說道：“那不是你姐病了嗎？要不是你姐抱病，人家韓家會來退親？韓峰是城裡人，我們是鄉間泥腿子，人家是吃商品糧的，人家有本領……”

家裡的活裡裡外外都落到了李桂香身上。

程貴榮說道：“昨早晨你爺奶發話了，隻要你點頭情願嫁韓峰，你爺奶就拿錢出來給程柳看病！燕兒，你姐那病得治啊，你不能這麼無私！”

“是。”程貴榮欣喜的說道，感覺程燕總算是開竅了。

李桂香小聲說道：“燕兒醒了。”

程柳的病拖了幾天，一拖再拖，明天程燕跳湖被婦女主任背返來後，程老太終究鬆口了，說隻要程燕點頭承諾這門婚事，她就出錢給程柳治病。

程貴榮還在絮乾脆叨，“你爺奶苦了一輩子，辛苦拉扯我和你叔他們長大，又帶大了你們幾個小輩兒，我們貢獻他們不該該？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