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暴怒[第2頁/共2頁]

長房大老爺薑駟，京都三品侍郎高官，如果他提的平妻之議，未免太離譜了些！就是略微有點見地的婦人也不會這麼策畫啊。

深思半晌，她抱了抱薑照，“阿蘿本日累了，歸去歇著吧，這事你不消憂心，統統有祖母在，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薑老夫人一向眯眼聽著，一隻手漸漸撫順孫女垂下的長髮，一下一下。

薑照將頭埋在祖母懷裡，更深些。

薑老夫人看了看兒媳婦，冇再多問，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賀氏立眉頭：“她來做甚麼？總有她嫁人的時候，巴巴趕著探聽甚麼動靜！冇見過世麵的猴急玩意兒，到底是主子生的，冇深淺！”

屋裡賀氏側目，打量恭敬存候的薑芙齡。不打量則已，一打量，剛被勸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

白叟家很瘦，並不像很多同大哥婦人那般身材發福，但薑照隻覺祖母度量柔嫩溫馨極了。昔日家破以後，她在內裡顛沛磨礪，先是期冀報仇，後是悲觀絕望，時候太久了，她太累了。俄然能重回家裡，重回祖母度量，她隻想就這麼睡疇昔，一睡不醒。

而在薑照和祖母稟報情由的時候，北宅長房東屋裡，賀氏也在和親信密議。

賀氏很活力，幾近是暴怒而歸，到家就罵了兩個不長眼的丫頭一頓，打板子攆了出去，然後喝退擺佈，隻叫了陪嫁嬤嬤來發言。

當晚，已經外放榮養多年的兩位老管家嬤嬤被傳進府，老夫人房裡燈火亮至深夜。

程氏被點醒，卻難以置信：“這……莫非是大老爺的……”

本來她還不如貓狗呢。

老夫人卻道：“不是他還能有誰。不靠賣女兒，他那三品侍郎如何能到手？嫡女賣光了開端賣庶女薑芙齡，怕唐國公府瞧不上庶出的，就要拉我的孫女去墊背，真好算盤！”

“和薑芙齡。”

因而隻道：“我們拒婚，朱家自發受辱，想必現在除了必然要娶我過門挽回麵子以外，更樂意看到我們低頭。如果最後我嫁疇昔，還陪送一個姐妹嫁疇昔，那就是大大的低頭了――他家一定看得上薑芙齡，但絕對看得上我們低頭的姿勢。以是長房平妻之議，朱家不會衝突的。”

“癡心妄圖！”

這話也被飄了一半在薑芙齡耳裡，她深深低了頭。

程氏那裡肯信？可她到底不知原委，冇眉目的事如何敢拿出來驚擾婆婆，因而略作遲疑，隻說“不曉得”。

“祖母，長房大太太要我嫁進朱家做平妻。”

恰好院外來了三女人薑芙齡，賣力通傳的丫環隻得暗叫不利，內心狠狠罵了薑芙齡一頓，陪著笑容，戰戰兢兢上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