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驚石[第2頁/共2頁]

夷則連哼一聲都冇來得及，軟軟倒在地上。

待到程氏出去時老夫人就問她：“我這幾年不管家，你整日繁忙，受了很多委曲？”

可到底為甚麼呢？

“彆嚴峻，我不喊。”她低聲說。

薑照拍拍她腦袋安撫，躺著冇動，看向車窗外的眼睛略眯了眯。好好的官道，一邊一馬平地，另一邊不過是個小矮山，草木碧綠的又不是亂石崗，怎會隨便滾石頭？

“女人，說端莊事呢！”

所謂“亂投問”，明顯是不準再叨教楊姨娘了。當年嫡夫人過世程氏未進門的幾年，楊姨娘幫著理家，有很多舊例儲存。管事們遐想夙起四女人改口的事，內心都明白，這是楊姨娘職位擺盪了。

老夫人沉了臉：“你下去吧。”

窗子掛著簾子，她伸腳把繡簾踢開，讓內裡藍汪汪的天空撞進眼裡。遠山春花正開，紅紅粉粉很標緻，她凝目悠遠，目光卻冇有核心。

提到楊姨娘，程氏頓了一下才說，“她也很幫手。”

一個動機還冇閃完，麵前卻驀地一暗。

“下去。”

“暗裡冇人時，讓我隨便些吧。”她摸摸夷則的頭，安撫。

“女人，您去一趟北宅，如何返來拿姨娘開刀了？姨娘對您多好啊。”

“老太太那裡話，這是我該做的。隻是……”楊姨娘低頭半晌，再昂首時眼圈微紅，“冇想到太太她……”

技藝真好，她悄悄想。

咚！

過一會提起了賀氏，“長房大太太常日目中無人，常常給妯娌們冇臉，此次更是過分，我們太太活力是不免的。隻是乾係到阿蘿……”

“籲！駕！駕！”車伕大聲呼喊馬匹，甩著鞭子。

南宅薑老夫人的房間裡，卻冇因薑照出門而變得冷僻。先是楊姨娘，後是程氏，另有各位外務管家，連續過來和老夫人敘話。

車頂卻被甚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砸的車身差點歪疇昔。

骨節清楚，指頭苗條，看起來有力又工緻，手背一道蛇形淺疤，不影響美感反而顯得奧秘。

“……老太太？”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薑照改口那麼大個石頭丟出去，怎會冇有幾個水花。

“我也說端莊事啊。穿衣用飯，是最最首要又端莊的事。”

楊姨娘歎口氣：“家和萬事興，這是老太爺活著經常常唸叨的話，我向來不敢忘。這些年也一向奉告燕兒和焉哥兒，要孝敬長輩，要姐弟敦睦，萬不能為一點小事傷了和藹。”

“這個啊……”

“姐姐過世的時候，再三叮嚀我要看顧阿蘿，當時候阿蘿還小，冇有孃親可如何好呢？就算冇有姐姐拜托，我本身也是萬分顧恤她，拿她當親生的孩子對待，乃至比對燕兒還要好。小時候她和燕兒姐妹兩個吵架，我向來都罵燕兒，不忍心指責阿蘿半句，誰讓她從小冇了孃親，我們剩下的親人不包涵她，她不是太不幸了？”

她垂下目光，瞄向握刀的手。

老夫人點頭：“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