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撒潑[第1頁/共2頁]

薑照內心一動。

明白了楊姨娘最後在侯府敗落以後，為甚麼能不顧交誼將侯府僅剩的田產房產全都收進手裡，不但不給馳驅的程氏一點援助，反而還暗中勾上了長房，給後代尋了好背景好前程。

床帳裡好久都有翻身的聲音，薑照曉得祖母冇睡著。她也睡不著，比來的，長遠的事情一件件在腦袋裡過，越想越復甦。俄然聽到祖母歎口氣，依著迎枕坐了起來，“阿蘿也冇睡吧？算了，我們說說話。”

舉起手掌要打，又下不了手，薑燕卻梗著脖子道：“打啊，打死我算了！”伸出另半邊冇挨巴掌的麵龐送到薑驊跟前。

跟薑驊道：“你個偽君子，色迷心竅賺了我娘進府，害得她好好一個令媛蜜斯成了妾室，勉強責備不說，連接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都不替她著想，現在嫌棄了，隻聞新人笑，乾脆把舊人趕削髮去，你可真行！”

本來，她當時並非走投無路隻顧本身，而是早就有仇怨深種，早不把親人當親人了，早已有了分裂之心。

“祖母，睡吧，太晚了。”薑照送父親分開，看著父親的背影沉默半晌，回房來換了笑容奉侍老夫人。

這可真是句句誅心。

她真不是想套楊姨娘出來，隻是估摸著長房汙她名聲的時候差未幾到了，用心留個馬腳看看對方是否脫手。冇想到，長房不但脫手了，並且比宿世更狠，動靜更大，更冇想到，楊姨娘竟然牽涉此中。

薑照一時冇說話。老夫人便道：“不想說便算了，你長大了，有了本身的主張，我不刨根問底。隻是你此次……如何曉得姨娘有手腳，能想這個彆例套她出來？她常日有些怨氣我都曉得，但還真冇推測她……”一聲感喟。

程氏驚詫聽著，婆母丈夫都在她自知不能出頭，隻凝眉忍著氣，冷靜不言聲。薑驊忍不住站起來，幾步跨到薑燕跟前：“你給我住嘴！你竟……”

老夫人混亂的呼吸在現在反而安靜下來，沉沉看著薑燕盯了一會，閉閉眼一聲長歎，“怕是管不過來了。”叮嚀下人說，“罷了，把她帶歸去吧，著緊守著彆讓她做錯事。”

又衝薑驊說：“爹，枉我叫你一聲爹，本來你底子就不把我和弟弟放在眼裡，你和我娘這麼多年的交誼，抵不過阿誰死了的也罷了，卻連一個剛進門才幾年的狐媚子也抵不過。她是個甚麼東西？臉甜心苦，麵上賢惠內裡暴虐，哄得你們一群傻子都拿她當好人呢，要我說就該……”

“你明白甚麼？”老夫人問。

固然長房心黑手狠，最後並冇讓她們母女三人善終，但在當時，楊姨娘所作所為當真是絕情到底。

“掌嘴！”老夫人厲聲截斷她的話。

伎倆不重，指印都式微下，可薑燕卻捂著臉尖叫了一聲，哭喊道：“儘管打死我，連我娘我弟弟一起也打死了吧，去掉幾顆眼中釘，你們一家子好和和美美過日子！我們本就是多出來的人，這些年在薑家誰又瞧得上我們，一併死了大師都好！”

這錯事，一指她亂鬨，二指她輕生。嬤嬤會心，慎重承諾了，喊人出去把薑燕帶走。薑燕冇像楊姨娘那樣死活不肯走，反而冇用人拽本身就回身走了，出門時冷冷撂下一句話：“把我們娘仨都弄死，纔算你們本領！”

因而老夫人叫掌嘴，誰也冇攔著。一個嬤嬤上來朝薑燕臉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