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夜宴[第2頁/共4頁]

除夕當晚，按例慶安殿停止夜宴。

因冇有皇後，天子單獨一人坐上座，手執玉觥，自斟自飲。偶爾有大臣向他敬酒，他也含笑回敬，看起來倒是群臣敦睦。

“你不消太擔憂，不就是從婕妤晉到貴姬，料想當中事。”顧雲羨淡淡道，“她婕妤之位是永嘉二年封，算算時候也有一年多了。便是本日不晉，翻過年也一樣要晉一晉。時候遲早罷了。”

容不得她們猜疑，寺人已經上前讓舞姬們退下。那唱歌女子猶自不甘，一步三轉頭，隻求陛下能俄然竄改情意。

明充儀拉著老友手，淺笑著說了句甚麼。一轉頭看到正與周遭人說話莊婕妤，以及她旁人神采淡然顧雲羨，眼神又冷了下來。

貞婕妤晉為貴姬動靜傳遍六宮那天，顧雲羨邀了莊令儀一起去梅園折梅。

“如果平凡人我必定不料，不過你看看毓淑儀神采。這舞姬多數與她有點乾係呢！”

剛纔唱歌女子款款拜倒，“奴婢謝陛下讚美！”言罷等候地看著他。

這些日子，他過得實有些畢生難忘。

“臣妾不敢。”莊令儀忙道，“臣妾與柔婉儀同住一宮，照顧她本屬該當。”

他老是會不自發地想起她雪荷般美好麵龐，然背工中摺子就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天子點頭，看向莊令儀，“繁素你故意了。”

她這麼做，是又想避開他了？

“本來如此。”

天子姿勢閒適地坐那邊，看著身姿曼妙舞姬，手悄悄打著拍子。

他蹙眉，“說。”

“拓枝舞”是源自西域石國一種樂舞，以鼓聲為首要伴奏，節拍光鮮、氛圍熱烈、氣勢健朗。唐人詩篇中有很多描述柘枝舞佳句，如“平鋪一合錦筵開，連擊三聲畫鼓催”，“鼓催殘拍腰身軟，汗透羅衣雨點花”等等。

顧雲羨淺笑解釋：“這原是拓枝舞一個特性，演出間隙要由舞者歌頌。所謂‘緩遮檀口唱詞’之句，描述恰是這個。”

席散以後，世人各自回宮。往年這個時候，天子要麼去椒房殿陪皇後，要麼去長信殿陪太後，怎料本年皇後太後都冇有了，他一時竟冇了去處。

呂川不語。

見她承認，莊令儀眉頭緊蹙，“難怪陛下這半個月都冇去過含章殿，臣妾還奇特呢！姐姐如何一點都不焦急呢？現在宮內都傳，說姐姐失了寵，景氏又重占上風了！”

“前些日子我便傳聞，毓淑儀部下宮人出入教坊司，本來打是這個算盤。”

“如果需求，臣妾能夠搬疇昔。”顧雲羨淡淡道。

顧雲羨不語。

但不管如何，他還是做到了。

“宮中宴飲，回回都有舞姬獻舞，之前怎不見你意？”泠貴姬迷惑，“陛下如果見著個仙顏舞姬便收了，這宮裡何至於本日才這麼幾小我？”

見她們走遠，貞貴姬這才素手執杯，曼聲道：“歌舞看過，該輪到臣妾敬陛下一杯了。臣妾此恭祝陛下福壽安康，願我大晉國運昌隆！”

實在這一晚，他雖未曾看她，耳邊卻不時傳來她與身邊人說話聲音。低低輕柔，夾絲竹聲中，聽不清楚，卻讓貳心煩不測。

連著晉了兩小我，周遭宮嬪驚奇之餘，都趕緊開口道賀。

轉頭想扣問顧雲羨定見，卻見花木扶疏，顧雲羨身穿藕荷色雲錦大氅,手執綠梅,潔白容顏梅花映托下,顯得美好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