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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愣，“合奏？”

素手撥絃，顧雲羨集合精力，他上一個音結束時候適時進入。兩道琴聲合二為一，交叉纏繞。

雖是合奏，但二人仍然隔著一段間隔。崔朔坐九階之下，顧雲羨仍九階之上，隔著珠簾，隻能模糊約約瞥見她窈窕身影。

如果說崔朔主導琴聲時，大師感遭到是落空愛侶孤雁哀痛，那麼顧雲羨主導琴聲時，大師聽到，則是孤雁對彼蒼控告。

“元貴姬這話可謙善過甚了。”明充儀笑意盈盈，“本宮可聽陛下提起過，說貴姬疇前琴技便非常超卓，這兩年添了氣韻內涵，已隱有大師氣度了。”

“臣情願。”崔朔俄然道。

一盞茶以後，宦侍抱著一張七絃琴出去，將它放了顧雲羨麵前。

“充儀娘娘說得真是玄乎，當真那般短長？”瓊章夏氏笑道，“臣妾入宮數月，隻傳聞元貴姬娘娘琴藝不凡，闔宮無人能及。這崔郎琴藝難不成比貴姬娘娘還好？”

“如何？陛下都這般說了，還能有假？”明充儀道。

明充儀淺笑道：“陛下好大麵子，能讓崔郎獻藝。臣妾佩服。”

天子點頭笑道：“實是冇有需求。”

“陛下，臣妾感覺不當。貴姬娘娘身為內宮女眷，如何能與外臣合奏？這與禮分歧，千萬不成。”莊婕妤靈敏地發覺此中危急，一本端莊地進言。

顧雲羨無言以對，隻能道：“明充儀再這麼誇下去，臣妾便當真要無地自容了！”

天子感喟一聲，“如此佳節，竟無好曲怡情，真是可惜。”

這倒是實話。崔郎琴藝是

他想些甚麼？

顧雲羨本來還能幾種精力，但是漸漸，她思路越散越開，逐步恍忽起來。

見天子如許，群臣都有些惴惴不安。有眼明心亮人立即反應過來，發起道：“臣疇前曾聽聞，說崔郎琴藝過人、當世無雙。不如便請崔郎彈奏一曲，也免得陛下心中遺憾？”

殿內之人聽著二人曲聲，漸漸閉上眼睛，進入到他們營建出來情境。

或許她會碰到一個真正愛她、珍惜她人，他們一起過著淺顯而安寧日子。冇有這潑天繁華和無上尊榮，也冇有這永無儘頭殫精竭慮、排擠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