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優柔決斷[第4頁/共4頁]

一個二等丫頭竟來和她這個大丫頭嗆聲，綠萼頻頻不被俞憲薇待見，本就惱火，這下更是火上澆油，當即舉起銅盆照著照水當頭砸下去，疾言厲色罵道：“你這賤蹄子，竟敢在我麵前逞強？！”

閔氏木珠般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在佛前跪得生硬的身子稍稍側了側，眼中帶著幾分酸楚哀思地看著麵前彷彿天國夜叉般戾氣將要噴薄而出的女兒，很久，長長感喟一聲，轉頭去看高高在上的佛像那諱莫如深的臉，道：“如兒，你可還記得你名字的來源？”

照水上前幾步，道：“女人，該用飯了。”又提示道，“暮秋了，水冷。”

俞憲薇一怔，笑道：“我乾甚麼要讓你娘出去？何況這件事並不是你挑頭肇事，也犯不側重罰，罰你一個月月錢就好了。至於綠萼的罰，我自去問太太就是。”

這是《佛說鹿母經》裡，臨死的母鹿顧恤幼兒，哀哀感喟時所說的偈語，慈母舐犢之情溢於言表。

照水聽著比來俞憲薇已經不再稱呼小古氏母親，而是用了太太這個比較冷淡的稱呼，她心頭不解，卻也不敢多問，隻遲疑道：“若隻罰一個月月錢，會不會太輕了些？若彆人說女人不公，豈不是不好？”

俞憲薇不由莞爾：“你們本就是我的人，天然該偏疼你們的。任誰來問也無可厚非。”這一點她早已決定，再不能扳連身邊這些至心對待本身的人，上輩子那份恩典，不但要記在心中，更要真實在實回饋給她們。她再不會畏縮脆弱，必然會變強，將她們護在本身羽翼之下。

因著小古氏一向在永德堂繁忙，三位女人的午餐是在各自屋裡自用的，照水和淡月微雲去寬禮居正房領了食盒返來，一進院子就發覺到有些非常，彷彿太冷僻了些，連說話聲都未曾聽到。

綠萼被她三言兩語擠兌得無言以對，滿臉漲紅，眼裡都快冒出火來，指著灑金恨道：“你，你……”到底說不出個一二來，隻到手一甩，怒沖沖跑回了本身屋，重重關上了門。

灑金臉上還是平平安閒，道：“挑時候也罷，可巧也罷。照水隻是個半大孩子，不懂事，可綠萼姐你不但是院中丫環裡年紀最長的，也是我們中品級最高的，想來身為前輩，不但應當以身作則，遇見底下mm出了錯，也該諄諄善誘疏導纔對，脫手動腳可不是我們俞家的端方。”

照水想了想，點頭道：“小時候的玩伴，連長相都不記得了，隻前幾年模糊傳聞她嫁人了。至於恨不恨的，事情都忘得差未幾了，哪另有記恨，何況當時她也不是成心的。”

照水皺了皺鼻子，很有些煩惱，她倒不怕受懲罰，隻是怕扳連了自家女人：“早曉得會如許，剛纔持續忍著就好了。”

俞憲薇眸光一暗，沉吟半晌，又道：“阿誰推你下去的人，你還記得她麼？還恨她麼？”

照水大大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地跟著俞憲薇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