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新院舊人[第1頁/共3頁]

因為俞宏屹是臨時給俞憲薇分派的這處居處，小古氏事前冇有清算籌辦，下人們此時便都忙著開窗焚香，熏去潮氣，剛入住寬禮居時，小古氏命人將每處院子對著物品清單檢察過一遍，將破壞蟲蛀的傢俱物品記錄下來，找二太太同一改換過了，現在賴媽媽隻需帶著人各處再查抄一番，記下貧乏的錦墊掛簾香囊等細巧物品，稍後由正房送來便可。

“嗯。”俞明薇點了點頭，又道，“姐姐比我強多了，也比我會挑衣裳，我如果像她那樣能提早曉得，也就不會和二姐姐撞衣衫惹她活力了。”

照水年紀還小，憋不住話，看著滿院的綠葉子無甚別緻，便悄悄和俞憲薇歎道：“女人，明天二女人看起來可真凶呢。”

她對比水滿心感激，當日荊城兵亂，俞家主子們搶著馬車避禍，若不是照水她們幾個掄圓了胳膊推開彆人幫著她擠上車，隻怕她連俞家門都出不了，但因車少人多，照水她們冇法上車，卻都流著淚包管本身會去城外莊子裡遁藏災亂，那不時候緊急，不待話說完車伕便甩開鞭子趕車，俞憲薇淚流滿麵從車窗探出頭，也隻看到灰塵中照水幾人恍惚變小的身影。

從寬禮居到南跨院很有一段間隔，從後門穿堂過一段長廊，再沿著內巷走一段路，路過北、中兩個跨院的門，便到了南跨院後門。

這南跨院有三間正房，東麵帶著兩間小耳房，西邊連著伸展了整院子的梅樹，東院處有個荒廢了好久的石頭砌成小池，裡頭池水深綠渾濁不見底，遊廊盤曲自梅林而出，連通大門、正房和後院，雖各處房舍都有些油漆班駁，若修整好了自可憑欄賞梅觀魚，自有一番興趣，後院裡一架葡萄，兩株有些年事的西府海棠，隱著下人住的五六間西排屋，東邊後門出去就是方纔走來的路。

底下人忙繁忙碌，俞憲薇曉得小古氏向來不會在這些小事上粗心留下話柄，便帶著照水繞了院子看了一通，停在西廊下看梅樹，現在是暮秋，滿樹綠葉，尚不見梅開暗香來的景色，但綠葉下虯曲蒼勁的枝乾仍顯出橫斜疏瘦的風致。

想必到了今兒下午，俞六女人不受老太太和三老爺待見的話就會傳遍整座俞府，自來下人們都明白跟著不受寵的主子是冇有前程的，若江嫂子曉得事情後心境有了變動，俞憲薇也不會指責。

俞憲薇看著她，含笑丁寧道：“那你記取今後千萬不成招惹二房的人。”

照水低了頭，扭動手，扭扭捏捏道：“我娘讓人給我捎信，說想來女人房裡服侍。”她是俞家家生子，但家人很少，除了一個在莊子上辦差的叔叔，就隻剩漿洗房裡的寡母江嫂子。自從一年前分開俞家老宅去往俞憲薇身邊服侍，就再也未曾見過麵了。

她不肯在靈巧的小女兒麵前說這些，便按捺下心機，想著等會兒再去問下人，現下先安撫小女兒：“明兒是好孩子，聰明懂事，讀謄寫字比姐姐強多了，誰敢說你不如她？”

賴媽媽剛好清算了東西出來，聽了這話笑道：“女人小小年紀，分派起事情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小古氏一愣，這纔回想起回府前給這一對女兒做了兩條一樣的石榴紅綾裙，也事前交代過這衣裳是特地做了回府時穿的喜慶衣裳，她先前並冇有傳話讓改換衣裳，怎的本日俞憲薇卻冇有穿。小古氏神采微沉，小孩子平時穿甚麼她不介懷，但如果毫無前兆地違揹她的叮嚀，這一點卻實在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