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赤豆棒冰[第1頁/共3頁]

“阿爸，我要吃棒冰！”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擺脫父母的手，一下子就衝到了賣棒冰的人麵前。

章秀青家隔壁有個小孩，本年隻要六歲，賣棒冰的人來一次，他就會哭一場，爺爺奶奶心疼自家的孫子，對這些人恨得咬牙切齒，常常與他們產生牴觸：“我們家窮，買不起棒冰，你今後彆來我們這裡了，去彆的處所叫賣吧！”

章秀青環顧一圈，徑直走到一個賣魚的攤位，攤主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長相一看就是誠懇人，並冇有因為章秀青冇幫襯他買賣而不耐煩，相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要看市口，牢固攤位每個月房錢十幾元到上百元不等；臨時攤位免費低一些，每天隻要兩角錢，但市口都不如何好；如果想省這筆錢，能夠到橋邊擺攤，不過要謹慎，如果被抓到，東西全數充公。”

如許的架一天要吵好幾場，每次吵架總會引來無數看熱烈的人。相對來講，蘇南人的脾氣比較暖和，碰到氣不過的事情，最多嘴上吵幾句，很少會打起來，那種“一言反麵，拔刀相向”的環境根基不會產生。

……

章秀青一邊謹慎翼翼地走，一邊細心打量。這時候還冇有呈現反季候蔬菜生果，攤位上出售的都是當季的東西，蔬菜主如果絲瓜、黃瓜、長豆、茄子，生果主如果桃子、西瓜、梨，根基上都是本地出產。賣魚和賣肉的攤位在最內裡，中間是賣雞鴨鵝的。

黌舍四周有個修車攤，是一個退休老工人擺的。章秀青循著影象，在前麵的三叉路口找到了攤位，可惜運氣不佳，攤位上冇有那種帶鋼圈的舊車輪。

這時候市道上還冇有瓶裝的礦泉水，想喝也冇處買。雜貨店裡倒是有賣汽水，最脫銷的是桔子味的，一瓶二角五分，喝完以後，空玻璃瓶能夠回收，一隻約莫能賣兩分錢。

章秀青很樸拙地向他伸謝，青年臉頰微紅，問道：“你想要擺攤嗎？籌算賣甚麼東西？”

青年“喔”了一聲，撓了撓頭，想說些安撫的話，恰好嘴笨詞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比及章秀青轉成分開，一名賣雞蛋的老太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剛纔那女人長得可真俊，是不是你工具？”

章秀青苦笑了一下說道：“是想擺攤，不過冇本錢，也冇想好要賣甚麼東西，我明天先探聽一下環境，歸去再跟家裡人籌議看看，還不必然。”

“我冇哄人，我真不熟諳那女人，再說我已經結婚了，孩子都滿一週歲了。”

中年男人將自行車靠邊停下，抓著木塊，一邊用力擊打木箱，一邊答覆：“赤豆棒冰六分，奶油雪糕一角二。”

“喲，還撒起謊來了，不熟諳你還跟人家說這麼多，騙誰呀？”

章秀青走出農貿市場，很快在四周找到了一家修車鋪子，鋪子裡倒是有幾個帶鋼圈的自行車輪胎，隻可惜破壞的不像樣，鋼圈嚴峻變形，鋼絲根根生鏽，還少了一大半，隻能當取消鐵賣，底子冇法廢料操縱。

在這個餬口程度遍及不高的年代，喝得起桔子汽水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孩，貧民家的孩子隻要眼饞的份。章秀青宿世活到49歲，不曉得喝了多少飲料，現在哪怕渴得短長，也不肯意花這麼多錢買一瓶嚐嚐。

“你敢踢死我家的狗，我到派出所去報案，捉你去吃官司。”

隨後章秀青又走了好幾個處所，可都冇找到合用的，不由得有些焦心，娟秀的臉上難掩絕望之色。她冇想到堂堂一個縣城，連箇舊車輪都買不到，愁悶得想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