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吾名卜玄[第2頁/共3頁]

下午，有宋晨父親，宋軍幫手，好不輕易打掃完衛生，一家人坐下來吃年夜飯的時候，老婆子的老佛爺脾氣又發作了。

老佛爺雙眼發亮，歡天喜地的接過紅票子，踮起腳尖，迫不及待的把那頂小花帽蓋在宋晨的腦門上，得了便宜還賣乖，說：“早點說買多好，費了我這麼多口舌，那多出來的五十塊就當我的辛苦費了。”

宋晨張了張嘴巴，滿肚子的話在舌尖轉動，比如乾屍同道，請你圓潤地滾出我家；比如乾屍同道，你如何會在我家？比如乾屍同道，你是誰？為甚麼纏著我？比如乾屍同道，前幾天是不是你借用我的身材了？再比如乾屍同道，你那天為甚麼要殺我……

宋晨回房，拿了手機，翻開手機上的手電筒，藉著微小的燈光下樓，拖鞋的踢噠聲在沉寂的夜裡聽上去非常的清脆，宋晨內心有些發毛，倒不是他怯懦，而是六天前用存亡見證的事情讓他印象太深切，三觀完整崩壞，顛末他的哲學辯證，最後得出一跳結論，那就是這個天下實在是唯心的，有鬼，有會動的乾屍……

話隻要一句，像是自我先容，“吾名卜玄。”

老佛爺哼了一聲，對勁的點頭，這嘴毒又刻薄的老婆子固然怪話多，又酷好找茬，但一家人，屬她吃得最多，到最後，為了白叟家的腸胃著想，木晚秋不得扯謊說餃子冇了，老佛爺不甘心腸喝了一碗蔬菜粥才罷休。

宋晨不睬她，她就圍著宋晨喋喋不休地吹噓，說這帽子非論做工，還是用料，多好，多精美，就差把這頂小帽子吹成康熙乾隆頭上的那頂夏朝冠，戴上了就能榮登皇位，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最後稱霸美利堅，統治全天下。

宋晨被她鬨得冇法兒，委曲的從錢包裡掏了四張毛爺爺遞給她，說：“好了，彆說了，我買，還不可嗎？”

最後老佛爺還自創了一句告白詞，噢噢，給我一頂小花帽，我能統治全宇宙！

好不容走到客堂，摸著開關，開燈，燈一樣閃了一下就滅了，然後廚房的燈，冰箱裡的燈……全都閃了一下就滅，的確奇了怪了，宋晨思疑是不是新年用電量激增，導致供電不敷，電壓不穩。

隻是不等他有機遇付諸實施，客堂陽台的落地窗俄然咯吱咯吱響了兩聲，那聲音高聳刺耳，像是有甚麼鋒利的東西在抓撓玻璃，屋裡冇有一絲風，落地窗的窗簾卻無風主動起來，漸漸地一點一點鼓起來，然後再消下去。

出了寢室的門，宋晨手指沿著牆壁摸索，找到影象中樓道燈的開關，按下，白熾燈光閃了一下，隨即便滅了，宋晨心頭一跳，手指在開關上快速地按了幾下，頭頂的燈底子冇有反應，貳心想，大抵是燈膽壞了。

宋晨手腳冰冷，身材生硬，緩緩的回身，眼睛死死地盯著窗戶，大抵有一刻鐘之久，那咯吱咯吱的抓撓聲終究停止了，他艱钜的嚥了一口口水，抬手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

宋晨將近被這老婆子氣笑了，不過，內心雖氣，但也不敢跟她對著乾，都說女人難服侍，他家老佛爺服侍起來要性命，不要命，也要破財，以是他們宋家有個家規，決不能獲咎這尊大佛。

宋晨舉動手機，一張臉被螢幕白光照得陰沉如鬼怪，一條一條的翻看簡訊，每一條都隻回四個字：新年歡愉，簡樸又直接，絕無抄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