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倩女離魂 第九章：初試身手[第1頁/共2頁]

這一喊，統統紅衣衛都搶先恐後地衝了過來，恐怕慢了一步就撈不到賞銀了。認出寧采臣身份的紅衣衛反而落在前麵，不由大悔，悔不該喊出聲，乃至掉隊於人，他正想從速衝上，看還能不能搶到個手臂之類的零件，可昂首一看，就像中了定身法，呆住了！

“跑，老子讓你跑！”

慘叫的聲音，應當是逃竄之人被逮住了。

夜叉嘎嘎怪笑，右手五指飛彈，指上三寸餘長的烏青指甲片片如鐵，刹時把四把飛鏢彈飛掉。

“我呸，這白嫩墨客乃國之欽犯，大家得而抓之，那裡分甚麼地區邊界。”

寧采臣的呈現讓五名紅衣衛側目，一名長著個龐大酒糠鼻的紅衣衛大喝道：“你是甚麼人？鬼鬼祟祟在此，莫非就是朝廷欽犯？”

先前衝上去的四名火伴竟然全數倒在地上，一個個頭破血流，手斷腳斷，死相可怖。一個身材高大的禿頂大漢凜然地立在四具屍身前，兩手血跡斑斑，竟是徒手把四名紅衣衛殺死的。

先前那人怒道：“邢老二，你不要欺人太過，這段時候我等蹲在金華蹲了大半個月都抓不到一小我犯，腰包癟得能裝進頭豬。”

酒糠鼻身邊的紅衣衛身材高大，一對三角眼獵奇地打量著寧采臣，頓時自背後取出一卷畫軸，一張張翻開看，俄然眼睛一亮，大喊起來：“寧采臣，他就是從金華逃竄的十大才子之一的寧采臣，賞銀五百兩的！”

字體固然不甚好，但鮮紅刺目，氣勢逼人，令人一看，就感覺毛骨聳然，生出鑒戒之心。

啊！

“呔！那裡走！”

那紅衣衛殺人無數，自有幾分膽色，但目前環境，傻子都曉得禿頂大漢是妙手，不成力敵。因而他一咬牙，手中屠刀脫手飛出，直插寧采臣，然後回身疾走。

那紅衣衛端是了得，緊急關頭一個打滾躲開，自懷裡摸出四把藍光閃動，清楚淬了劇毒的飛鏢，嗖嗖的打向夜叉。

倖存的那名紅衣衛頓覺胃部一陣收縮，脊梁發寒――此時他反而光榮落在了前麵，逃過一劫。他舉著刀的手在微微顫抖，道：“你們是甚麼人？竟敢格殺朝廷侍衛，你等莫非要造反嗎？”

更可怖的是，大漢把儘是血跡的手指放進嘴巴裡吮吸起來，竟舔得津津有味。

這座樹林，多年冇人補綴，樹木參天，落葉滿地，非常蕭索荒涼。中有一條小徑，蜿蜒伸入，直通蘭若寺。路口豎著一塊一人高的石碑，上刻著“蘭若寺”三個大字。但因為年久失修，碑石斑斑，筆跡也生滿了青苔。此碑劈麵，另擺放上一塊大圓石頭，石上刻著四個大紅字：生人莫近！

寧采臣仰天大笑：“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反又如何？”

紅衣衛大駭，連滾帶爬，可那裡逃得脫夜叉的追擊？隻一呼吸間，夜叉就等閒地把他的腦袋扭斷下來。

那人已不算是小我了，已被五刀分屍，空餘下一段軀乾，四肢腦袋被紅衣衛砍了下來，血淋淋的提在手裡。

哎呀！

“夜叉，一個不留！”寧采臣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涓滴豪情。

――當今聖上正雍帝重科罰，告發或緝拿到朝廷欽犯都能獲得龐大的誇獎，誇獎力度視欽犯身份而定，分三六九等。另有一條荒誕的律令，如果多人共同捕殺一個欽犯，可分屍領賞，頭顱代價最高，手腳次之……

拳腳毆打的聲音，稠濁著慘叫，不斷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