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倩女離魂 第一章：儀式[第1頁/共2頁]

宋祖得不慌不忙站起來，做個揖：“副山神之職務，一貫由正山神做主，部屬不敢有定見。”

寧采臣心明如鏡，也不張揚――他在城隍廟裡住了差未幾三天，這宋祖得就冇現身過一次，足以表示其屁股有屎。

就此，寧采臣在廟裡寢宮處的一間非常清幽的客房住了下來，甚少出門，每日在房間裡做“宅男”，安定剛固結成績的“仁者弘毅意誌”。

青衣小婢提著燈籠，嫋嫋地走著，穿廊過道，來到一個氣象森然的大殿前，表示請寧采臣進入。

“時候已到，請寧副山神上堂，插手就任典禮！”

寧采臣霍然回顧，卻瞥見床上空空如也，並冇有躺著他的精神，不由驚奇：莫非此次進入陰司天下，不銷靈魂出竅，而直接用本體？

這名鬼雄自稱“樹妖姥姥”，修為已達千年。名為樹妖，實在是樹鬼。蓋因它的本體――一棵壽命千年的大榕樹，在一次修煉過程中招來天雷，被雷電劈死。但它陰神不散，化為鬼魄，進入了陰司天下。

顛末一番測試，金龜子肯定寧采臣身懷正氣，並且很有膽色，恰是對於樹妖姥姥的最好人選，因而立即開口請他做玄武山副山神。

俄然聽到殿外響起一陣擂鼓聲，有人大喊：“城隍安在？我要伸冤！”

金龜子眼睛眯了起來：“宋城隍莫非有話說？”

三天前寧采臣剛踏入廟裡，城隍廟的主持立即跑了出來，把寧采臣迎出來，說是城隍已托夢給他，讓他一見到寧采臣，便好生接待，不得怠慢。

“哦，你說不敢有定見，那就表示有定見而冇法說出來了？”金龜子目露寒光，閃過一絲殺機。

金龜子道：“現在我們既然同事，就不要太生分了，如蒙不棄，今後你便叫我一聲金兄，我稱呼你為寧賢弟如何？”

如此，為了能坐穩玄武山神這個位置，金龜子獨一的體例就是尋覓一名能對於樹妖姥姥的合作火伴，請他擔負副山神。

嘉興府城隍廟位於北街，坐北向南，範圍甚是弘大，有廟門、前殿、樂樓、大殿、寢宮等修建，鉤心鬥角，飛簷四出，殿牆走廊之上，雕鏤著無數浮雕，蒼鬆翠柏、人物鳥獸，構圖調和精美，可謂美妙。

這座城隍廟建立已有百年汗青，多有靈驗之處，是以香火很盛，每日來廟裡燒香拜神的百姓川流不息。

一個女婢彷彿看破了他的迷惑，抿嘴一笑，主動解釋道：“寧副山神，你在山神符令上用精血寫下了名字，就此開了陰眼，不需求靈魂出竅，人身就能看到陰司天下了。不過，你畢竟為人身，進入陰司還得要有陰司燈籠牽引指路。”

寧采臣下床開門，見到兩個青衣小婢正恭敬地立在門外，一左一右，各提著一盞大紅燈籠。那燈籠形狀獨特，籠麵畫著一些彎曲折曲的符文，不類塵寰之物；籠中燭火，更是收回熒熒綠光，顯得非常詭異。

是夜，月色清幽，寧采臣正端坐在床上，俄然有人悄悄扣門，有人呼喊道：“寧公子，寧副山神在否？”

金龜子目光朝兩位城隍麵上一掃：“我請寧采臣當玄武副山神，兩位城隍冇有甚麼定見吧。”

劉正陽忙道：“部屬冇定見。”

兩個城隍老頭，都是白髮白鬚，臉孔平和，穿戴一身棗紅官服，倒和廟裡的泥塑神像有幾分類似。金華城隍劉正陽見到寧采臣，很客氣地見禮；而那嘉興城隍宋祖得則隻是微微一躬，有些不甘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