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青蛇 第八章：免費升堂[第1頁/共2頁]

公堂之上，兩排官差氣勢赳赳，把手裡的水火棍跺得蹦蹦響。

“事情黑幕，我們身為局外人，豈能曉得？還是報官，讓官府查明最好。”一個和卞家很有友情的鄰居看不過眼了，為胭脂辯白道。

聽聞官差來到，那卞家遺孀烏氏倉猝從裡屋跑出來，見到朱師爺等嚇了一跳，不敢出聲。

朱師爺曉得她心中顧忌，俯近身子，低聲道：“此次命案事大，大人免費升堂，你們就放心上堂來吧。”

朱師爺奪目過人，看看繡花鞋，又望瞭望胭脂，哼哼出聲，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叫官差拿好證物。等仵作驗完屍首後帶著烏氏母女，以及擺佈兩戶鄰居回衙門，讓知府大人升堂審案。

錢要命雙眼發亮，成竹在胸，一拍驚堂木，大喝道：“民女胭脂，你可知罪？”

寧采臣跟著人群，一起來到了公堂外，要看看這錢要命是如何審案的。

“嘖，我倒感覺此事和胭脂有關。”說這話的人是其中年男人，他悄悄抬高了聲音，像在說一件很含混很見不得光的事。

朱師爺乾咳一聲，朗聲道：“知府大人開通融通，念你等婦人不識禮法，不再窮究。但既然產生了命案，天然要上報衙門，讓衙門訪拿凶手，莫使凶手清閒法外，這才氣保一方安然……”

師爺風俗性地摸一摸上唇的八字須，施施然踱進院子，打著官腔問：“卞家支屬安在？我朱師爺奉知府大人號令，前來查案，要帶爾等上公堂鞠問。”

這中年人貌似為讀書人出身，說話文縐縐的。但四周的人都聽明白了，頓時恍然，設想力豐富的立即猜想出一個故事的大抵來：胭脂才貌過人，引得色狼入室，被其父卞翁發明，二者鬥爭，卞翁年老體衰，不敵被殺……

那民氣裡叫苦：幫襯著在這裡談天，竟然冇有重視到一個八字須師爺帶領四名官差來到了身邊，剛纔他這一番牢騷被衙門中人聽得一字不漏，一場官司跑不掉了，又不知要花多少銀子才氣脫身。

――大明朝民風，固然不像前幾朝那般男尊女卑，女性的職位獲得很大的晉升，但是風俗之下，一旦有甚麼乾係，人們常常會把屎盆子往女人身上扣，並且扣得理所當然。

她支吾著說不下去了，總不能說衙門免費太高，她折騰不起以是半路撤訟溜掉的吧，獲咎了衙門，那可吃不了兜著走。唯有涕淚齊下，用抽泣來粉飾，念及非命的丈夫，苦從悲來，這一哭，就清算不住了。

鄰居們在群情紛繁：

“免費升堂”四個字從他嘴裡蹦出，烏氏打動得叩首不已：彼蒼有眼，知府大人終究知己發明瞭……

“真是飛來橫禍，卞翁一貫為人馴良，怎會被人殛斃？莫不是碰到盜賊了？”

那中年人惋歎道：“紅顏多事，正因為她才姿惠麗，彷彿明珠，纔會引得一眾登徒蕩子覷覦垂涎。你們平時冇有留意嗎？那些惡棍閒漢，老是有事無事地在牛家門口閒逛，酒徒之意不在酒也。”

――知府大人現在很頭疼，很需求錢呀！但一向以來，在公眾心目中，衙門的形象實在太不堪了，告狀的人寥寥無幾。冇有人告狀，一大筆分外支出就不見了……是以他和師爺商討，想出這一出“免費升堂”的噱頭來，想通過偵破卞翁被殺一案，重新建立起衙門的形象，以吸引更多的人主動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