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清醒[第1頁/共2頁]
翌日,賴頭得了宛春的好處,果然過來拿藥方去給宛春抓藥,那熬藥的漁婆聽了夢兒的話,豈有不來領賞的事理?宛春見她來,恰好同她要了一個沙鍋,每日裡與秀兒親身煎藥給仲清,使那夢兒奉侍仲清喝下去,至於漁婆熬來的那一副毒藥湯,卻都趁著夢兒等人不備,偷偷倒進了痰盂裡,每晚再叫李檜拎出去澆進那下水道中。
宛春驚嚇過後不由大喜,坐下來握住仲清的手喚她道:“姐姐,你醒了?”
宛春含笑道:“再叫旁人隻怕不見得有我和秀兒細心呢,姐夫固然寬解,粗活重活或者我們兩個做不來,服侍我姐姐的活計還不簡樸嗎?”
“是嗎?”
譚汝霖直覺就要推拒。
仲清望著她出了好一陣子的神,很久才遲緩地回握住宛春:“四mm,當真是你嗎?我莫不是在做夢吧?”
仲清握在宛春背上的手止不住的顫栗,淚珠子如涓流似的,直從眼角流落到了枕頭上,被單上,似是有無儘的委曲,跟著那眼淚一道掉落下來。
且說這日一早,宛春打發走夢兒後還是熬好了藥,端進屋中要喂仲清喝下,誰知她才放下藥盞,便猛地瞧見仲清展開了眼,正定定望著她。
譚汝霖望一望她的神情,又看看仲清的狀況,便暗含謹慎遊移著問宛春道:“四mm可曾見仲復甦來了?”
“是的,還好有你在!”仲清一麵流著淚,一麵扭過甚去艱钜的四下打量一圈,又問宛春,“怎地就四mm你一小我在這裡?”
宛春握緊仲清的手,緩緩拍著她的手背:“統統都會好起來的,二姐姐,有我在呢。”
“那倒是有勞姐夫操心了。”
“不見效為何還不換一副方劑?”宛春問。
“秀兒和李檜也都來了?那倒是好極了。”仲清夾目勉強一笑,又問,“四mm可曾見到我的丫頭翠枝?”
“四mm,我終還是比及了你!”
宛春聽罷,掐算著光陰,從她見到東子與沈岸來往的那日,到現在也有半年之久了,想來仲清就是在當時發明譚汝霖與南京方麵的分歧法來往的。隻是,好好地,譚汝霖為何想要另投容家,她自問李家可冇有對不起他譚汝霖的處所。(未完待續。)
“哦……哦……你姐姐她……邇來都是如許,四mm莫過於擔憂,說不得哪天就好了。”
譚汝霖訕訕的點頭,在他見來,仲清冇有醒無疑是最好的動靜,無法苦於要與宛春周旋,他不敢暴露行跡,隻做哀思狀道:“說來大夫總請有十七八個了,卻個個都是徒有浮名,開了那麼多方劑也不見效。”
宛春微微地笑,低了頭又去為仲清34擦拭額梢。
仲清氣紅雙眼,一麵墮淚一麵道:“不怕同四mm說實話,我們家是出個叛徒了,想我李仲清多少風景俱都在一夕間付與彆人笑談中。阿誰狼子野心的東西,他本不過是上海本地一個小營長,是姑父見他有可造之才,才替他拉媒牽線,將我嫁過來,憑著我們李家的權勢,方使他漸漸坐穩了上海城的頭把交椅。可現在他過河拆橋,竟要背棄李家,另投家世,我因為偶然中去他書房,發明瞭他寄往南京的函件,才得知了此事,便要去與他對峙,不料他大怒之下將我打傷,我驚慌過分,是以纔會生起病來。翠枝那丫頭同我最是知心,自我病後便經心顧問我,又怎會怠慢?定是那狼心狗肺的東西要趁機害死了我,才藉端把翠枝調離了我跟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