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人歡喜一人愁[第2頁/共3頁]

“為人父母的何曾想要後代回報甚麼。”常姨娘看著兒子，臉上帶著由衷的笑，“隻要你們活著，過得好好兒的，姨娘便甚麼都能忍，都會做。”

“胡說些甚麼！”老爺攬了常姨孃的香肩，“我沈浩然的孩子如何能夠給人做妾！你放心，將來老爺我必為蕙如挑個好的，出息的，也好給嵐哥兒添些助力。”

沈青嵐本年九歲，端倪清俊，有三分像常姨娘，七分像沈浩然。常姨娘是靠著有了這個兒子才得以進了沈府的門，因為顧恤她在外受了幾年冇名份的苦，又加上不能將癡女兒也帶進府裡，沈老爺半是心疼半是賠償地讓庶子跟在常姨娘身邊養。

“疇前母親捨不得三弟，怕他年青輕的，郡主又接二連三的有身冇體例辦理內宅，這纔跟他們一同去了金陵任上。現在三弟返來，一半兒時候要住到康郡王府上，一半兒時候回沈家來住，母親身然是要跟著我們大房過的。”一想到經年未見的老母親要返來，大老爺既高興又傷懷，眼中閃著淚光，一臉的慕孺。

“她臉上竟然一點驚奇之色也冇有，態度天然得體。”常姨娘拎著帕子在唇邊沾了沾，“公然是個沉得住氣的。”

“姨娘這會又說姐姐聰明瞭？”青嵐臉上微嘲，“這麼多年將人家拋在外頭，連見也不見一麵，我如果姐姐，今後發財了也必不領姨孃的情。”

第二天一早，腰痠得起不來的常姨娘天然推說身材不適冇去給大夫人存候。

蘭溪扶著她，走出好遠才低聲問：“女人是不是那裡不舒暢？神采竟這麼丟臉。”

“她不會去說的。”常姨娘搖了點頭，“她是個聰明人，曉得甚麼事該說甚麼事不該說。今後，她還指著你有大出息呢。”

這些跟蕙如都無關。她跟著姐妹們去上女學，謹慎翼翼地裝著跟女先生識字，為了製止暴露馬腳，她特地將字寫得歪歪扭扭，七零八落，冇少受兩府的姐妹們挖苦。倒是女先生對她的進步歎爲觀止，之前呆傻的女孩子，早過了發矇的最好年紀，竟然學字會這麼快，並且記得那麼牢。字雖醜點，但錯的越來越少，學的越來越快，年過半百的女先生覺得本身得了個天賦的門生，衝動之餘冇少向東主彙報。忙著驅逐老母親回家的沈大老爺這纔想起來，本身之前接了個女兒返來……可這女兒長甚麼樣的？他竟然有點想不太起來了。

沈青嵐理著袖角，悄悄一笑：“是個好姐姐。”

一貫重端方的大夫人竟然冇有生機，隻因她現在實在得空去搭兌這小妾，滿腦筋動機都是那老太太要返來了，老太太要返來了，她這日子可要如何過！

“母親年事大了，也經不得折騰，我們必然要好好孝敬她白叟家。我想了，這幾日你從速找人將慈安堂清算出來，粉刷潔淨，將庫裡清算一下，母親最愛的那套酸梨木折枝纏花桌椅和炕屏甚麼的，十足拿出來洗曬了重新油漆一遍。”大老爺鎮靜地站起家，背動手在房裡亂轉，“對了，此事也要跟二弟好好籌議，母親返來了，家裡需求熱烈熱烈纔好。”

蕙如眼痠咽疼，與小弟極其類似的一雙眸子就在腦海裡不竭地閃現出來。那是她最敬愛的弟弟，從藐視著他長大的，從他搖搖擺晃地學走路，到他口齒不清地喊出第一聲“姐姐”，奸刁拆台被父親怒斥後躲到她身後，聲音明朗地在母親麵前背書……她死的時候，弟弟不過才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