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李成義[第2頁/共5頁]

李暉看著大長公主鬢邊生出的白髮和眼角的皺紋，與影象中那位崇高斑斕的姑祖母相去甚遠，不覺鼻尖發酸。

這個兒子他一貫不靠近，並且李暉打小就少言寡語的，誰也不曉得貳內心都在想些甚麼。

李暉搖點頭：“恰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何況保家衛國本就是男兒應儘之義，責無旁貸。”說著悄悄掙開馮姨孃的手便要往外走。

蕙如見了她，內心難受，疇昔行了禮就將安樂侯夫人扶著她的手接了過來。

“大長公主請節哀，成義定要親手砍下狄戎王的頭顱為萬將軍祭！”

大長公主怔怔地站著，兩隻眼睛隻盯著堂前黑漆烏檀木的大棺，神思恍忽。

“你身子還冇好……”宣王皺起了雙眉。

蕙如見她目光變得腐敗，從速說：“是啊，祖母必然要等著李暉，讓他將狄戎王的頭顱帶返來，祭奠叔父。”

李暉到底是他親生的兒子，固然他打小忽視了這個兒子，但血脈連心，如果李暉出了事，他一樣會痛磨難過。

“李成義見過大長公主。”李暉給大長公主磕了一個頭。

蕙如讓大長公主和安樂侯佳耦分開也是對的。

冇想到兒子見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走。

“禦駕親征？”李暉驚詫地看著他，“是已經決定下來的事嗎？”

闔府高低，獨一能和他說上話的，就隻要從茂平返來的宗子李晟。

鴉青色繡暗金色花鳥紋的大氅裡暴露一身素紅色的小襖，脖子上圍了一圈銀鼠毛的圍脖，頭上梳著望月髻，隻在鬢邊壓了兩朵紅色的小絹花。端倪如畫，素麵朝天，長相極其清秀。

李暉也聽兄長在信中提過這位嫂子的出身，曉得她與萬家有親，當下也紅了眼圈，還了一禮。

就在他決計的忽視裡，李暉垂垂長大。

過未幾時，公然從內裡帶來一個小廝。

蕙如勸她回到屋裡去歇息。

安樂侯夫人聽她這麼一說，便點頭，扶著大長公主進了內堂。

李暉曉得他這是承諾了，內心鬆了口氣，站起家說：“哥哥呢？為何不見他？”

“伯母您也累了幾天，去歇歇吧。”

安樂侯夫人雙目紅腫，神情倦怠，聽了蕙如的話隻是點頭說：“你祖母現在如許，我那裡故意機去歇。”

“這兒是靈前，祖母觸景傷情，心神可貴安寧，伯母您扶她歸去歇著，我在此為叔父守靈。”

聞聲父親的聲音，看著他臉上疏離的神采，李暉內心黯然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又奮發了精力，對父親說：“兒子過兩日便要回營覆命，想著父王可否幫兒子探聽一下，朝廷要不要對狄戎出兵？籌算何時出兵？”

安樂侯夫人忙上前將他扶起來：“本來就是將我家二叔送返來的小將軍！”

蕙如站起家施禮道：“是。”

蕙如向前的身子一頓，高低打量著他：“你是沈府裡的人？我如何之前冇有看過？”

甚麼？馮姨娘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兒子：“二少爺還要去西北嗎？那邊兵荒馬亂，萬一出了事可如何成？姨娘這就去求你父王，讓他跟皇上說說，你還是留在京裡吧。”

李暉接了碗疇昔，三兩下便吃了個精光。

“父王。”李暉單膝跪地，“兒子不孝，求父王諒解。但是，萬叔父的仇，兒子不能不報。北庭府萬餘百姓的仇，我大齊不能不報。”李暉重重叩了個頭，“求父王成全。如果不能上陣殺敵，兒子將畢生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