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喜鵲會識字[第1頁/共2頁]

莫菲推開門就感覺氛圍不對，扯住衝動的黑娃，上前問道：“大哥二哥返來了，娘，但是有甚麼事？”

“娘，我還是那話，就留著你本身泡水喝。奶奶怕折福減壽不是，我們就得有孝心，可不能去折她的福減她的壽。”莫菲說著放下揹簍。

她實在不明白，二房就她一個成年勞力，她如果幫大房與公婆乾活，就不能做活掙錢養孩子，二房多少張嘴餓得嗷嗷叫，公婆他們如何就看不見呢？她拚著力，厚著臉皮要著爹孃與燕子的補助，好輕易把幾個娃養得冇病冇災的，逢年過節時，哪怕餓著肚子不吃，也多少都會送些節禮給公婆表個孝心。就如許，還回回被噴著酸話說禮賤。

快到家時，黑娃歡暢的撒著腳丫奔馳著，同時大聲叫道：“娘，娘，我和二姐返來了。”

“喜鵲從小就聰明，當初你們一起認字時，就她認的字最多，她可比你們小好多呢。”趙氏一掃滿麵陰霾，喜滋滋地說。

黑娃又要鎮靜地大聲鼓吹，被永亮一把捂住了嘴。

趙氏敏捷的在灶邊做雞時，被莫菲成心地引著話題，墮入了舊時的回想。

“你們奶奶這是為明天的事，向二房撒氣呢。”趙氏低低地說，神采有些走神。

“嗯，我刨一些地龍搗碎，放在山裡，再躲著草叢裡，等雞來吃時，再用這個打就能打到。”莫菲把那顆磨得如箭頭一樣的石頭子拿出來，上麵儘是血跡。

這麼多年來，她不好說多孝敬，但真是冇敢半點違逆公婆，謹守著做媳婦的本分，分炊分得那麼不公允，家裡的地連四分之一也冇分到，還是最貧的幾畝地，屋子是舊破老宅，都認了。內心再是委曲，也冇敢說出來，男人去了，家裡也冇地，可每到農忙大房捏著個貢獻公婆的來由，她還得帶著兩個冇成年的兒子下死力伺弄大房與公婆名下的地，一文錢冇有，連吃食也隻是照得見人影的黑麪糊。孃兒仨累得腰都要斷了，要不是最後一回永亮又累又餓暈了疇昔，燕子得知後去大房撕破臉大鬨一通，鬨到村正那，本年春種還跑不掉。成果是惹得大房成日的閒話不竭，說二房不孝。

“明天過節，我和黑娃上山找了一點肉食。”莫菲笑著彌補。

怪不得明天趙氏說永光記得她的好呢，原是指教了他識字一事。

趙氏抬開端：“你們又去采艾草了？還不如撿些柴呢。”

黑娃又鎮靜起來，手忙腳亂把艾草從揹簍裡抓出來：“娘，大哥二哥，快看！肉！”

莫菲看著王家二房破敗的土屋，歪歪扭扭凹凸不平的院牆，黑娃奔馳的小身板，心中是鼓漲漲的高興。如許簡樸的高興讓她說不出的不測與打動。嘻笑著追上黑娃，兩人並排跑向家門。

“好，永明永亮，你們來殺雞，雞毛記得要收好，轉頭挖個坑埋了。喜鵲你燒火，我來下廚，我好久冇下廚了，”趙氏一臉飛揚的神采，眼睛都敞亮了，“隻殺那隻小的，大的……明天拿去鎮上賣了吧，能賣十來二十個銅子呢。”

“明天去鎮上接了衣裳，又去了永明永亮那，想了想，還是一起去買了一斤紅糖給你爺奶做節禮，成果送去時，你奶奶她不收，說是……她福薄，但是受不起我們二房的節禮，冇得折了福減了壽。這話……這話也……”趙氏說不下去了，神采丟臉。

“娘，奶奶不收就不收，不收就留著你本身吃。”莫菲輕描淡寫地彎了彎嘴角。心想奶奶這句話倒是大實話，受我家的節禮，冇得真折了她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