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姥姥的家[第1頁/共3頁]
話說東北鄉村很多處所的定名都是頭到溝子,二道溝子,頭道河子,二道河子這類。也不曉得是誰,按甚麼規律排的,從哪起的頭。
吃罷了飯,爸爸把扛來的大包翻開,內裡有白麪大米肉和油,另有給姥姥姥爺每人一雙鞋,東北叫農田鞋,南邊叫束縛鞋,是廠裡發的勞保,就是高幫黃膠鞋。
踩著石塊擺的橋過了河,順著車道爬到半山坡,就到了處所。
上一世,爸爸也是如許,一百兩百斤的大包從南墳扛到姥姥家,從姥姥家扛到南墳,給媽媽扛回了幸運,給姥姥扛來了但願,直到張興明和哥哥大了,應當是在十歲擺佈,每次返來都能幫著扛個二三十斤,爸爸才輕鬆了一些。
“現在返來一趟也不輕易,家裡就你們老兩口,桂欣也總掛著(顧慮),俺們那邊到底要強點,廠裡都分。”老爸拍了拍身上的灰回著話。
米和麪確切未幾,二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麪,但在這年代是紮踏實實的好東西。
在張興明的影象裡,姥姥燉的這個酸菜土豆實在是好吃非常,常常記念起來,都會流出口水,實在這個年初,特彆是鄉村,燉菜也就是放點葷油,肉是底子冇有,味精幾近不放(買不到),記唸的,隻是一種摯親的味道或者說是感受罷了。
“慶芝來了啊。”姥爺說話慢聲細語的。
實在張興明倒不是喜好這貓,隻是這貓在姥姥野生了十幾年,也是影象裡的首要一份,見了有點衝動罷了。
姥姥家的院子和普通人家分歧,有東西兩個門,這邊上國防路,那邊出去是通向小隊的車道,道邊就是河。
到是聽媽媽提及當初爸爸剛改行返來,媽媽懷著哥哥,兩人就在張家堡,夏季,媽媽想吃幾個土豆二大娘不給,想和爺爺家裡借個鍋二大爺和五叔都不讓借,以是這一世返來,張興明內心對他們也就冇了甚麼念想(設法),不來往就是。
過了河,爸爸把張興明抱起來放在肩膀上,爺倆向姥姥家走去。
張興明的爺爺住在老院正對過,中間隔著車道,其他幾個爺爺都住在老院的前麵,已經不活著了,先人間走動的也不親。
幾隻雞在葡萄架上麵漫步,一邊走一邊在地上刨著甚麼,葡萄架疇昔是豬圈,估計是開了年剛抓的豬崽,在圈裡哼哼唧唧的,豬圈有四米長,頭裡就是院東門了。
張興明的大爺這時候已經因為工傷歸天了,爺爺和張興明的二大爺住在一起,五叔從戎返來後在四道河那邊立室了冇返來,四叔,六叔也出去單過了。
進院劈麵就是高出院子的葡萄架,有二十幾個平方,占有了院子的四分之一,這是上一世張興明影象裡歡愉之一,爬葡萄架摘葡萄,葡萄是山裡野生挖返來嫁接的,果粒不大,黑紫紫的,很甜,這時候已經在東風中冒出了綠芽。
張興明上一世對爺爺就冇有任何印像,就記取應當是在本年夏季,在地邊打過哥哥一柺棍,讓姥姥罵了半天,在來歲夏天摔了一跤就過世了。
張興明家的老院(老宅)在村莊正中間,本來像個堡壘一樣,有一個大牌坊,在前幾年被砸了,隻留下幾道斷壁殘垣和幾間老房,現在爺爺最小的弟弟住在這裡。
(實在我一向在想,東北夏天幾近甚麼都是沾醬生吃,是不是就是因為嫌炕燒的太熱啊)
“拿這麼些東西,家啥都有,你們留著吧,家裡嘴多,受這累乾甚麼。”姥爺幫著爸爸把大包放下,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