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過年（下）[第2頁/共3頁]

大哥的幾位男性長輩倒是冇湊阿誰熱烈，落拓地坐在搖椅上，裹著綠色軍大衣式長棉襖，頭戴雷鋒帽，懶懶地曬著太陽，談談地盤、收成，侃侃時勢政治甚麼的。

方四伯佳耦的拜彆留下了滿室的沉默，但是，在半大不大的孩子們的插科譏笑之下氛圍逐步又熱烈了起來，充滿了節日的喜氣。是呀，都幾年了，他四兒子（四弟/四哥）幾近每年都是倉促來又吃緊拜彆的，他們都該風俗了。遂將統統不高興拋出了腦後。過年呢，就要開高興心的，想甚麼糟苦衷兒。

“輸了！輸了！得罰酒！”

“好！再來！”

大年月朔拜菩薩是這裡的一個傳統。青竹縣佛教文明秘聞深厚，大大小小的寺廟無數，香火鼎盛，信男信女不知凡幾。過年了，家家戶戶總會在這一天去寺廟燒一炷香，拜一拜菩薩，求得新的一年的好福分、好收成。

接下來的幾天裡，人們走親探友的，繁忙的很，也對勁的很。這過年的席筵，恰是他們一年裡吃的最好、油水最足、玩得最歡暢的時候。

午餐甚是豐厚，也讓籌辦上桌的人大吃一驚。

方奶奶也和幾位老太太、年青婦人坐一起，磕磕瓜子，聊聊家長裡短，傳授傳授理家的技能，辦事的事理。一通話下來，聽的是年青媳婦無不點頭稱是，內心更是佩服。那但是積年的老經曆，餬口的聰明結晶，貴重著呢。

向長輩們拜了年，懷裡捧著一封封的大紅包，方佳音笑得見牙不見眼。大歉收呀，她都將近成為一個小富婆了。瞅了一眼中間的小堂哥，隻見他咧著嘴謹慎翼翼的望兜裡塞紅包，恐怕被人收繳了去，那番財迷樣瞧得一邊的大人們不由笑罵一句。

一時候，場麵一片的紅火歡樂。

……

現在的大年月朔拜佛還冇有十幾年以後的誇大猖獗，上百上千的人在寺廟門口拿著大把大把的香，碗口粗的蠟燭熬夜駐守著，就等著大年月朔淩晨零時——農曆新年的第一時候，去搶頭一炷香，好獲得最大的福分。

女人們就斯文了些，會喝酒的倒了一小碗，應景的喝一口酒，吃幾口菜，聊一聊見聞，談一談孩子。間或的，轉頭看看鄰桌的男人們，也不禁止他們一碗一碗的往肚裡灌酒，熱烈處，還摻雜著起興勸酒。

五花八門的飯菜，倒是便宜了貪吃的孩子們。一個個胡吃海塞的快速下筷子夾平時冇得吃或者很少吃的菜肴。冇菜了，彆焦急，鑽到爸爸阿爺那桌去，偷偷夾幾筷子返來。

過年，不就是百口團聚，酒足飯飽，喜氣洋洋，共期將來！

分開莊嚴寂靜的雪淨寺，隨行的幾個小朋友們就放開性子的大跑大呼，林間的山路裡到處飄零著歡樂的笑聲，看得行人紛繁側頭報以友愛儉樸的淺笑。

現在的雪淨寺裡，淩晨趁早來拜佛的已有了一些了，攜家帶口的。婦女們在手彎處挎了一隻竹籃，內裡放了些香燭糕點。小朋友們也收斂了很多，亦步亦趨的跟在長輩身後東瞧西望。全部寺院顯得清幽通淨又寂靜厲穆。綠樹紅牆，蒼鬆翠柏，悠遠晨鐘，靡靡佛經，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男人們一桌的劃酒拳，勸酒，灌酒。

方佳音也用她潔白的米粒樣的小嫩牙嚼著一塊伉儷肺片，嗯，她大阿姆做的肺片最好吃了。偶然，拿起小勺子舀起姆媽給她盛的肉糜蛋花羹，嘗幾口清蒸魚。那小樣，甚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