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日（中）[第1頁/共3頁]

隻聽陳氏又說道：“月兒本年十四了罷？”陳杏娘道：“過了今兒，就十四了。”陳氏點頭說道：“那虛歲可就滿十五了，還不說人家麼？mm如許的家世，月兒生得又好提親的早該將門檻踏破了纔是。”陳杏娘心中嫌棄季秋陽貧寒，又因他曾在家裡教書，唯恐說出來惹親戚嘲笑，故此含糊著說道：“也還不急，現在女人十七八出閣的也儘有，再等等也不算甚麼。”傅月明曉得母親苦衷，見她如此說來，也不戳破，隻在旁坐著同唐愛玉、陳秋華二人談笑。

陳杏娘說道：“薇仙嫁人有限，在這徽州城裡隨便尋個殷實人家也就是了。她的陪嫁，打前幾年我就給辦理下來，隨時都能出門。”

傅薇仙卻搶著說道：“姐姐已同人定下親了，太太如何這般說呢？”此言一落，除卻唐家的人，陳氏母子三人皆是一怔。陳氏更是麵上強笑問道：“月兒許給哪家了？mm也是的，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如許藏頭露尾的。”陳杏娘見傅薇仙說破，心中雖是憤恨，麵上也不好當場發作，隻笑道：“也不是甚麼高門大戶，隻是平凡人家罷了。那邊也是個讀書的，我和老爺喜好他知書達理，就給定了。”傅薇仙倒是不依不饒道：“太太何必如許呢？在坐的都是我們一家子的人，姐姐訂婚是樁大喪事，說出來叫大夥歡暢歡暢也好。就是我那將來的姐夫，也是遲早要來見親戚的，莫不是要藏一世麼？”說著，便講道：“插定的便是前頭來家裡與姐姐、表哥講書的季先生，就是前兩日趕他走之前，老爺同他定下的婚事。”

這裡，陳氏就望著陳杏娘苦口婆心道：“我說mm不要胡塗了，那季先生雖是人長得好，但是一窮二白，上無片瓦，下無立錐的。你們把月兒嫁給他，他倒拿甚麼去贍養呢？月兒又是自幼嬌生慣養長大的，那裡過得了那窮日子？你們倒捨得叫她疇昔刻苦！”唐姑媽在旁哼了一聲，說道：“那也不算甚麼，到時候叫嫂子與月兒多賠上些嫁妝陪嫁，他們兩口兒這一輩子就夠了。那姓季的是吃慣了閒飯的，這回娶了財主家的女人，人財兼收，但是要樂著花了。”

陳杏娘又向著唐姑媽說道：“你也彆在我跟前說這話，我們今兒乾脆把話撂開了，我曉得你們內心都打甚麼主張。我奉告你們，都快些休了！現在老爺心腸仁厚，又看重你們這些親戚，四時八節我們都來往走動著。你們有了甚麼難處，我們也都幫襯著。可如果你們把歪心機打在月明身上，想些不該想的，我告與你們，我同老爺兩個，斷了你們這一門親戚也不算甚麼！”一席話，倒說的兩人啞口無言。陳氏陪笑道：“瞧瞧，說著說著，mm就惱了。不過坐著說閒話罷了，我也是一番美意，你不聽就罷了。快休活力，彆再把那病根兒勾起來，今兒是月兒的好日子呢。”

冬梅見她話頭不好，不敢多嘴，隻是上來清算果盤點心。一時，陳杏娘又覺胸口疼起來，忙說道：“快把顧大夫的丸藥，尋一丸出來我吃。才發了回脾氣，想是病又想發了！”

陳氏麵上掠過一陣惱色，陳秋華更是麵色灰白，雙唇顫抖，望著傅月明一字兒不發。那陳昭仁倒是統統如常，並冇甚麼非常。

唐姑媽見她拿出當家太太的派頭來，一時倒萎了，半日才說道：“我也替他們籌算，隻是冇個合適的人家。我家現下阿誰模樣，誰肯嫁出去呢？就是兩個丫頭的婚事，也難說。”陳杏娘甚是不耐，說道：“這有甚麼難處，有你哥哥在，瞧上了哪家，叫了媒人去說。但隻不要過了頭，找上那攀不上的，大抵都還成的。”唐姑媽看她竟有替本身做主的意義，趕緊將話頭扯開，說道：“這月兒的婚事定了，薇仙丫頭呢？她雖小，也隻比月兒小一歲罷了。現在田姨娘又出去了，你不替她籌算著，倒彆的叫人說你苛待庶女，為嫡母不賢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