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趙道婆[第6頁/共7頁]

又過半晌，管家媳婦帶了幾小我過來。傅月明知她們來回報事件，怕吵了母親，便叫她們在院裡等著，她自家走到廊上問話。

小玉走過來，安慰道：“女人也彆太難過，老爺內心顧慮太太，一時口不擇言，氣頭上的言語，女人可不要往內心去。”傅月明抹了幾把淚，方纔說道：“我何嘗不知？我也心焦如焚，但是也不能任憑這等三不知的人來胡亂醫治。父親常日裡也走南闖北，算見過世麵的人，如何連這等江湖騙子的把戲也看不穿？”小玉將頭歪了歪，說道：“倒是怪了，這婆子雖是個瞽目標，來我們家倒是熟門熟路。一起疇昔也不要人帶，卻也不見她跌交。另有前頭貓的事兒，曉得的也是貼切。”

傅沐槐卻不防她忽有此問，微微一怔。傅月明在旁微微皺眉，想及昨晚之事，身上起了一陣寒噤。

傅月明說道：“昨兒吃了藥，母親倒是睡安穩了，一夜裡也冇個動靜，也不見起來。到了今晨天將亮時，母親俄然就發作起來，任是如何也攔不住。”她嘴裡雖如許說，內心卻想起昨夜間那貓抓窗欞的事兒來，踟躇著也不知當不當說。

陳杏娘大鬨了一番，至此時已是力乏身倦，也不再折騰，隻任憑人撥弄。一碗藥湯灌了出來，也不見個動靜，又過了小半晌工夫，她將頭一扭，躺在枕上睡去了。

傅沐槐接了丹藥，倉猝走去倒水，因婆子有叮嚀，說男人不能近身，又連聲呼喝傅月明接了符咒去貼，又命丫頭將那婆子請到堂上接待酒飯。

傅月明走回閣房，又看了母親一回，見她睡得安穩，也就在床下鋪上躺了。

傅月明聽了這話，內心也早存了幾分迷惑，隻是低頭細思，並不言語。便在此時，丫頭寶珠走來，遠遠的便喊道：“太太醒了，女人快去瞧瞧罷！”

一時又提及陳杏娘這場病，趙道婆點點頭，說道：”尊夫人這番也不是飛災，前頭既傷了那孽畜的命，這果天然報應來了。幸虧老爺夫人常日裡積善修德，福田廣種，故而令夫人這場災害尚可躲得。但是尊夫人上一世有些不好，老天罰她這一世無子。本來你二人也不該結成伉儷，隻是一時陰差陽錯，做成了這門姻緣。員外命裡本該有子嗣秉承，尊夫人既是這個命數，說不得過上幾年就要去了。現在這場，不過是個前兆。躲了本日，躲不過明朝。”

傅沐槐見她睡熟，這才走到堂上，同那婆子說話，因看這婆子麵熟，便問道：“不知婆婆貴姓高名，那裡人士？我祖輩在這徽州城裡餬口，倒是未曾見過婆婆。”

小玉雖是不依，卻強不過傅月明，隻得罷了。奉侍著傅月明梳洗罷，又替她在地下打好了鋪蓋，方纔走到外間來，吹滅了燈燭同寶珠一道在炕上和衣草草睡下。

傅沐槐內心焦炙娘子，已是病急亂投醫，先前聽這婆子竟能將自家門內幾年前的事也說出來，不由便信了幾分，又見她說剋日的事色|色對景，又不肯要錢，便更信了個實足。倉猝上前扯住，又是作揖又是賠罪，好輕易將那婆子勸住。

垂垂夜深，陳杏娘在床上已睡熟了，倒再冇甚麼動靜。寶珠年小，白日裡見了主母那癲狂之態，又被嚇著了，總不肯出去。傅月明倒也不相強，隻叫她在外間守著廊下的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