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事畢[第6頁/共10頁]

傅月明走進屋中，卻見陳杏娘正坐著梳頭，寶珠在旁捧著花盤。傅月明見太太本日穿了一件大紅縐紗對襟繡纏枝牡丹對襟夾襖，下頭吊著一條金枝綠葉拖泥百花褶裙，倒是打扮的非常喜慶，便笑道：“太太本日倒是歡暢的很。”陳杏娘滿麵歡暢，笑道：“打發了那家子人，我內心同去了痞普通，怎會不歡暢！”傅月明見父親不在，便問道：“父親又一早出門了？”傅月明說道：“一早就起來了，提刑院的官司冇告終，還得他疇昔當堂陳述，料來也隻是官麵上的文章，過鞠問就是了。另有鋪子裡的事情，也得老爺親身疇昔摒擋。”

一席話，斥的唐姑媽杜口不言，垂首滴淚，半日方纔說道：“事到現在，我自知對不住哥哥，也冇話可回嘴，不敢期望旁的。隻是還求哥哥到提刑院老爺跟前求個情兒，饒了睿哥的極刑。我半生隻得這麼一個孽障，不爭他死了，我今後卻冇了倚靠。哥哥若定要他死，直拿條繩索來勒死我罷了，省的活活著上與人現眼。”傅沐槐雖是內心憤恨，究竟是多年的骨肉嫡親，既已定了主張攆他們拜彆，便也不忍再說甚麼重話，隻是說道：“這個你卻放心，剛纔提刑院來人知會過了，睿哥兒犯下的事，也隻夠個流刑罷了。”

回至前堂上，見屋內一片狼籍，眾家人正翻箱倒櫃，百般衣裳雜物丟的滿地皆是，唐姑媽坐在一旁，如風癱了普通，兩眼發直，不說不動。傅月明正眼也不瞧她，隻走到傅沐槐跟前，喊了一聲。

屋內一陣窸窣聲響，隻聽傅薇仙在窗子那邊咬牙狠狠道：“你這賤人，我藝不如人，本日折在你手裡，我也無話可說，你卻又來逞甚麼威風？！”傅月明厲聲道：“自你小時起，老爺太太連著我並未曾有半分對你不住，你為何如此狼心狗肺？！甚而通同外人，陰奪家業，還要將我等謀死？！現在事敗，竟另有臉來罵人！”傅薇仙啐了一口，說道：“賤婢，你不過是好命，投在太太肚子裡罷了，實在有甚麼了不起？！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副嬌貴樣，打小論及聰明聰明、機靈無能，我哪樣不比你強？！就是老爺太太跟前，也是我陪得謹慎更多些，你整日渾渾噩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橫針不拿豎線不拈的，憑甚麼到頭來老爺太太還是高看你一眼，家中大小都誇你無能？我就被撇在一邊！就憑你是太太養下來的？！我便是不平！”

待酒過三巡，傅月明忽而憶起一件事，便說道：“薇仙mm已是許給表哥了的，現在表哥要被放逐，那mm要如何呢？”傅沐槐還不及張口，陳杏娘便先說道：“這倒好辦，她的嫁奩是老早備下的，明兒就送了她疇昔，讓她跟著唐家一道去了罷。也不必我們費甚麼事了。”傅月明便看著傅沐槐，傅沐槐想了想，說道：“唐睿這一去，是再不會返來的，也隻好如此。我明兒就去把文書訂下，送疇昔也就是了。”說著，又感喟道：“薇仙固然不好，倒也是我的女兒，可惜她如何這般下作，同唐睿勾搭一處。”傅月明開口安慰道：“這也是她自作孽，父親不必掛懷的。”傅沐槐隻是悶悶，再不肯開口。這話倒點醒了陳杏娘，說道：“另有冬梅阿誰賤婢，既是這般與唐家一心一計，便去給他們做主子好了，也不消再返來了。”一言已畢，三人再無話可說，一頓飯吃的甚是沉悶。